往常小偷小摸,村里头都是沾亲带故的,也不好说的太难听,大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没想到他们如今胆大到入室盗窃了,这以后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是以,陈允德不仅没有为两人求情,反而觉得送派出所是应该的。
王八犊子,合该吃些苦头。
只是可怜了这如花似玉的姑娘,新婚夜的,还受了这无妄之灾。
思及此,陈允德又看向脸色惨白的小姑娘,见她即使腼腆的笑着,眉头也一直紧蹙,他迟疑了一会儿才问:“要不我给你扎两针?没什么大效果,不过能减轻你现在的疼痛。”
说出这话后,陈允德又有些后悔自己的多事,从破四旧以后,中医就被定义成了封建迷信,很多人都信奉西医,不信老祖宗的本事。
就连他,若不是年轻的时候,对西医感兴趣,去学习了几年,这会儿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个犄角旮旯发配呢。
想他陈家几代中医,祖上更是有能人,到他这一代,虽然没太参透,但是给这姑娘降低痛楚的能力还是有的。
他只是担心,童知青也不相信中医治疗,反倒是不美了。
若不是医者父母心,又瞧着小姑娘脸色委实难看,再加上到底是他们村里人给害成这样的,他也不会说出这句话
“那就麻烦陈叔了。”童晚一口答应,她这会儿只觉脑袋痛的厉害,呕吐欲也逐渐增强,之前有事情分神还好,这会儿真真是越想越疼,越想越难熬,能用针灸止疼,自然是再好不过。
陈允德本来都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却不想这姑娘忒干脆,倒叫他有些茫然。
他下意识回头看向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怀东,却发现那小子也没什么表情,像是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一般。
他咂摸了下,嘿这夫妻俩,有点意思,本来还以为是凑合结婚的,这么看来,不是挺般配
陈允德内心精彩纷呈,手上的动作却也不慢,麻利从药箱侧袋里翻出了快要落灰的银针,开始消毒、落针。
不一会儿,童晚就能明显的感觉后脑勺,那钻心的疼痛轻减了很多,至少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了。
等陈叔拔了最后一根针以后,童晚除了觉得脑袋有些空,还有一些隐疼外,只余强烈的睡意。
“明天早上我再来给你扎一针,可不能对外说知道不?”陈允德很是满意自己的水平,这些年疏于练习,手艺却没落下,于是他心情极好的说道。
童晚知道轻重,她抵住睡意坐起身,将提前用报纸包起来的报酬递给了村医:“陈叔,您放心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还是知道的,这是出诊费,大晚上的,劳烦您了。”
虽然是个宅女,甚至有些轻微的社恐,从前的童晚一直秉承着,能不跟陌生人打交道就不打交道的原则,却不代表她完全不懂交际。
不喜欢跟不懂是两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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