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军情吗?急着做什么?”锅上含含糊糊飘出来半句话。
“更深露重,着急见人呗。”
——
“回来了?”
赫连允问他,戳在门口,脑门顶到门栏上,手里合上几页纸。
要钱的刚被骗着送走,手里还打着算盘。周檀跟人擦肩而过,站定了,撩起一双眼,胳臂下夹着一笼还冒汽儿的薄皮子汤包。
“是……”周檀说,随手扔下肩膀上滑脱的斗笠和风帽:“船很快,半天能到。”
他刚有意无意捏住划了半天船桨的手掌,赫连允的眼神便投了下来,声音里混着点无奈:“是,能不快么。”
照反复掐算过的日子,婚期要放在年关以后,年关之后又有马会,宴会眼看一场接连一场,显然不闹腾个半年,没什么休息的意思。
忽里台从一片灰色的冻土重新蔓延为铺天盖地的绿色草场,站在阁楼之上纵目,能收尽满眼绿意,从南至北,一路水一样地漫开来。
碧波荡漾,跟块厚毯子似的。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翻滚准备过年!
时间线被打得有点乱,但是实在想应景地写个年关特辑,如果读得混乱,可以不顾时间线条。
另外:擢完全属于乱用,非常不合时宜。
第95章 、顶红烛
别攥这么紧,跑不掉了。
婚期日近,人人忙得脚不沾地。周檀倒闲下来了,没人管他要钱没人给他找活计,一群人风一样从他眼前刮过去,似乎还在议论什么他一无所知的东西。
“还有……”周檀掐指头:“半个月,忙得太早了。”
“不……”赫连聿义正辞严,脱了缰跑远:“这种敞开吃喝玩乐的机会,太少了。”
她肩膀上背了一口巨大的锅,跑起来像是背了个乌黑龟壳,周檀一时无话可说,只看着她甩着锅壳越奔越远。
白天除了吃喝玩乐没什么事情,他懒散得骨头都快要化成水,忽里台草场上散养着瀚海的马群,过了冬,各个吃得浑圆,连蹄子甩起来都费劲。
他跑马迎着风回,挤在水源处的马群照样卧在一起,半点都没挪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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