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大桥两端伫立着两座约50层楼高的高塔,两塔与桥面间以180根钢索相连,如同一根根倾斜的钢铁琴弦,这是典型的“斜拉桥”。
乔聿不失时机地向夏小荔科普:“你看,这一根根向上提拉的拉索,阻止了梁体向下弯曲,如同有了一个个隐形桥墩,极大地提高了桥梁的跨度潜力,斜拉桥是可以跨过上千米的。”
“好了不起啊。”夏小荔趴在车窗上感叹,这些大家伙,真是又稳重又可靠。
乔聿其实心里很惊讶,这些枯燥的工科知识,他本以为夏小荔很快就会厌烦,没想到他没有表现出听不进去,反而津津有味,不时问一些可爱的问题。
跟同专业同水平的高精尖人士打交道太久,骤然跟一个白纸一样的小孩在一起,乔聿生出许多简单的快乐。
“斜拉桥超大的跨度也会带来一些问题,比如巨大的自重,还有来往的车辆行人、猛烈的横风,这些荷载多由拉索向索塔传递,因此对于斜拉桥,索塔至关重要,它必须格外稳定、格外坚固。”乔聿指着他们即将穿过的最后一道索塔说。
“哦,我明白,索塔就像斜拉桥的定海神针一样!”
“聪明。”乔聿笑说。
“说起来,我们国家第一座拿亚瑟海顿奖的桥就是斜拉桥,在南京,叫南京之眼。”乔聿说。
夏小荔立马在手机上搜索图片,感慨了一声,的确漂亮。
“斜拉桥算得上是工程和艺术结合的典范了。”
从建国初的简支桥梁,到跨度可超过千米的斜拉桥,几座桥梁既是历史的印证,又是社会工业发展的写照,夏小荔按下车窗吹着风,觉得有些心潮澎湃。
天色渐渐暗下来,夏天的夜晚在入暮时分,有漫长的一点点加深的蓝色夜空,乔聿开着车沿着登虹河岸飞驰,看着一座座桥梁亮起夜灯,平平无奇的河面顿时璀璨了起来。
他心里知道,回国来是对的,只是在这一刻,他才终于找回一点心有所属的归属感。
不仅仅是理智上知道这里是故乡,而是他的身体,他的皮肤,他的精神,都开始重新融入这座繁盛之城。
旁边的小鬼正吹着略微燥热的晚风,乔聿看他一眼,夏小荔似乎感受到后脑勺的目光,回头也看他一眼,眯着眼笑嘻嘻地叫他:“乔哥哥。”
“干嘛?”乔聿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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