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看看锅子里的鹿,一身长毛颜色愈发浅。鹿科动物到了冬天之后,会换毛,但是换角通常是在来年春天。
梅花鹿到了冬天,“梅花”几乎会看不见,毛色也会变黑。这只越来越没有梅花鹿样子的小鹿,毛越来越白。
第二天终于不用他们两个值班,陆辞在书房工作,谢宜冰在把自己雕的画的小鹿摆了一排。
陆辞刚开始没觉得什么,直到他起来给自己倒水,差点被脚边的木头鹿绊了一跤:“嚯!”站定了仔细一看,眼睛一亮,“这是要玩打仗游戏吗?我们去地府家里啊。”
作为独生子,陆辞小时候其实没什么玩伴。
照理说,农村同龄的小伙伴不少,但是陆辞很早就随父母在城里住,还因为读书太厉害,周围都是一群海拔比他高一半的大哥哥大姐姐。
他平时的休闲时间也很少,最大的娱乐就是将各种小玩具摆成两军对垒。
有谢宜冰在,当然不可能让他摔倒,动动手指就在满书房的小鹿里清出一条通道:“来。你看看你的样子。”
“这不是我梦里面的样子嘛。你也说了只是投影,不是真的。”他拿着空杯子,学谢宜冰的口吻,“和现实没有半毛钱关系。”
谢宜冰想到梦里捡到的四只角,下意识摸了摸他的脑门,又捏了捏肩颈:“今天脖子还酸?”
那么小的鹿,顶着那么大的角,难怪脖子酸。认真想想,自家小鹿的体型比梅花鹿还小一点,更像是獐子。獐子这种小型鹿有长牙倒是很正常。
“有点。”前一个月玩得太爽,留下的工作得绑在电脑前好几天。离开研究所太久,他已经不适应这样的生活了。
嗯,也有可能是年纪大了。不是说25岁是个分水岭嘛。
谢宜冰给他按了按,暗忖:难道脖子酸和角太多没关系?
陆辞记挂着工作,随意扫了一眼各种画和雕塑,满意地点头:老子果然雄壮威武,越来越有成熟雄鹿的气势!
结果当天晚上一进到梦里,他就发现自己的角没了。
刚开始,他只是觉得自己今天的脑袋格外的轻,连带着跳起来也格外轻盈。
蹦跶到小木屋里后,看到放在桌上的鹿角,他变成人还拿起来往自己脑门上比划了一下:“长得和我的有点像。”
谢宜冰进来,就听陆辞说道:“阿水哥,这个给我做个发箍!”又说道,“人形顶着会不会太沉?”
谢宜冰欲言又止,满脸复杂:“你不觉得这个鹿角很眼熟吗?”他走过去,把鹿角重新放回到桌子上,亲亲他的脑门,搂着轻轻摇两下,“也对,平时顶在头上,自己也看不到。”
“嗯?”陆辞下意识回抱,跟着摇了两下,突然反应过来,双手抱头,“嗯!”
谢宜冰看他瞪圆的眼睛,又低头亲了亲,拍了拍后背,安慰:“没事没事,鹿的角每年都会换的,很快就能重新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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