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这个,马上换了一副笑脸,颇为市侩地说:“这个……劳烦官爷稍等,咱们这就去通禀了。”
话虽好听,但丝毫也没有准备放他们进去的打算。
李锦看着眼前这一幕,睨了满脸不悦的金舒一眼,压低了声音说:“办案的时候,要唤我门主。”
身后,金舒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的十万个不情愿,将“平常心”三个字在脑海里单曲循环,笑着应了一声:“嗯,门主。”
眼前这尊大佛,惹不起,惹了铁定倾家荡产,为了金荣下个月去学堂的学费,就算现在很想撂挑子走人,她也得忍住了!
“一会儿,金先生只管放手去查。”李锦看出她无比气恼,但心头不知为何,想要逗她一下,便离她更近了一些,如哥们一般抬手,揽住她的肩头拍了拍。
一边拍,一边语重心长,郑重其事:“往后查案,天塌下来,我给你撑着。”
还有往后?
瞧着金舒满脸惊恐,整个上半身都在往另一侧抻,李锦十分满意地收了手,憋住十二分的笑意,往周正身旁走去。
金舒服了,京城的纨绔子弟果然与众不同,怎么对一个“男人”还动手动脚的。
等李锦走到门口,方才慌忙跑进去的小厮,这会儿踉跄着又跑回来了,喘着气,哈着腰:“那个,官爷久等了,我们家老爷说了,请官爷到客堂一叙!”
“小小商贾,架子挺大。”李锦收了扇子,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小厮,“带路。”
京城六扇门,不论在江湖还是在朝堂之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却在这定州的鱼坊里,连个靠谱的接待都没有。
鱼坊经商百年,理当圆滑世故,鱼坊的掌柜不可能不知“六扇门”的地位。
如此看来,这苏家的鱼坊里,肯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金先生还记得,昨日那酒楼掌柜,说过什么?”
周正在前,李锦却放慢了脚步,和金舒并排而行:“他说,这绳子仿佛是机密,旁的人碰不到,就算送鱼,也会回收。”
“再加眼下,六扇门来人,却连个管家都不出来迎接……”
他微微眯眼:“先生怎么看?”
怎么看?
金舒实在是忍不住了,冷笑一声:“门主的线报怎么看,小人就怎么看。”
李锦听她这么说,也不生气,依旧是笑眯眯的:“嗯,所见略同。”
她懵了,怎么就所见略同了?
穿过商铺后的回廊,一行人迈过一扇漂亮的如意大门后,这鱼坊的掌柜才姗姗来迟,笑着迎了出来。
“哎呀,官爷来此,有失远迎,快请进快请进!”
衣着华贵,两鬓斑白,举手投足之间,既有大户世家的风采,也有市井商人精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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