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双凤用马鞭子拨开他的手:“我不是胡闹,心里有数。”看他仍是盯着自己,才又说道:“我跟姓邬的赌他家的那片草场,你不知道, 那原先是我们家的,后来没法子才贱卖了。我正愁咱们那些马儿的草料难弄, 若是把那片场地弄回来, 非但出了气, 更解决了难题。”
赵襄敏叹道:“你确信你能赢, 万一输了呢?”
“我这正要跟人去比赛,就像是你们打仗一样,讲究个彩头,你说点好听的,”言双凤抱怨了一句,才又说道:“你就放心吧,你当我们山庄真的不如人了?我告诉你,我们胭脂可是方圆百里头一号儿的!虽然未必比得上你的乘风,但是跟他们那些马比可是杀鸡用牛刀。”
胭脂确实是优中之优,北镇这边没有其他马儿可争风头,言双凤心里明镜一样,胭脂就像是虎啸山庄的底牌,也是她的底牌,所以面对邬大郎的挑衅也并不打怵,反而正合心意。
赵襄敏道:“那你呢?”
“我?”言双凤一怔,对上他担忧的眼神,才露出了几分笑意:“你怕我不会骑马?你别太小看人,我是虎啸山庄的二姑奶奶,你去问问周大娘,我从几岁就能上马了?”
赵襄敏道:“那,能不能换一匹马?”
言双凤惊奇地道:“这是什么话,胭脂是必胜的,换一匹我可不知道了,何况胭脂跟我从小熟络的。”
赵襄敏思忖着:“要不然,你骑乘风。”
“我倒是想,”言双凤笑起来:“可是你那匹马,别扭的很,我怕它不乐意别人骑,还是胭脂好。”
刚要走,却又给赵襄敏攥住手腕。言双凤慢慢敛了笑:“怎么了?”
赵襄敏可不是个婆婆妈妈瞻前顾后的人,这样三番两次拦着自己,让言双凤很觉着意外。
四目相对,言双凤看出点儿什么来:“担心我?怕我输?”
赵襄敏终于开口:“输赢都不重要,要紧的是你。”
言双凤心里暖意融融,却偏不以为然地轻笑了声:“谁说输赢不重要,若不重要,我干嘛要费事跟人赌?”
赵襄敏还是握着她的手,又想了会儿,终于道:“就算输了,我也有法子把草场弄回来,你只记着我一句话,这不值得去拼命,更别伤着。”
言双凤很想骂他又说这些咒人似的话,搞得她好像要出师不利般。但是望着少年凝视自己的眼神,她笑着靠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要再这么‘贤良淑德’的,我怕真的要扶正了。”
赵襄敏松开手,言双凤跳出门口,带着如意去了。
今日是万马山庄请客,邬大郎等都去赴宴,因知道王庄主吃了大亏,有些跟他相好的酒肉朋友便气不忿,邬大郎为首,过来找言双凤的晦气。
而在他们前脚来到之后,又有数人陆续赶来,不料正听说邬大郎要跟言双凤赌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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