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做。”
江厌教的是临床上最常用的七步洗手法,为了方便周晚意看清,所以微微放缓了动作。
周晚意跟着缓慢地将手心泡沫搓开,两只手力道均匀地互相摩擦着掌心,手背,指缝,关节,大拇指,指尖,腕部。
每一个步骤都很细致地搓了十秒,泡沫被抹得均匀又细密,一套动作全部做下来后,又跟着江厌将双手向下放到感应式的水龙头下。
红灯亮起,流动水将细密的泡沫冲开。
周晚意盯着在灯下发白的手,不可思议地感叹道:“江医生,我终于知道你的手为什么那么白了。”
镜子里男人唇角弯,淡声提醒:“记得用擦手纸擦干。”
南方的初冬是湿冷,整座城市一片萧索,潮意深入骨髓。
周晚意早就向陆星白打听好了,江厌上夜班因为避免疲劳驾驶一般都不会自己开车,所以她昨晚还特意把小轿跑去洗了一下,就为了今天能载江厌回家。
她驾照是高考过后暑假拿的,开了很多年技术不差,平稳地驶在早高峰的路上,贴心地让江厌趁机休息一会儿。
路上挺堵的,周晚意从后视镜里看到男人满脸的疲态,对医生这份职业又添了许多敬意。
到金鼎小区的时候已经是十点过半了,今天阴天,萧索的秋风卷着金黄的梧桐叶缓缓飘落,周晚意打着方向盘转弯,想要直接把江厌送到家门口。
男人睡得不沉,随着车子转变方向悠悠转醒。
他捏了捏酸痛的眼角,淡淡开嗓:“我明天要去京城参加一场学术会议。”
周晚意反打方向盘,支了半支耳朵听着。
“会议暂定开一周,所以可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周见两次皮蛋。”
应该是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落在周晚意的耳朵里却是格外性感。
她手上动作未停,唇角却是勾起一抹笑意:“江医生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皮蛋的。”
“当然,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车子驶上平缓大道,往后排的别墅区开去。
小区绿化很好,大路两旁栽了不少紫色角堇,在秋末初冬寒天里开得正好。
车内空调温度正好,周晚意微微侧了一下头,听到男人哑声应:“好。”
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无意识地屈了一下,周晚意心里泛起一阵浓喜。
她发现男人虽然不经撩也不善言辞,但最近好像越来越能够包容她的那些不正经,和不怀好意的撩拨了,甚至还会时不时地关心她一下。
但江厌是含蓄的,就连想要她照顾好自己也要从皮蛋身上拐个弯。
但凡周晚意稍微迟钝一点,可能都察觉不出来。
车子驶到江厌别墅门口,江厌解了安全带,“谢谢。”
周晚意侧过头来看他,胳膊懒懒支在方向盘上,意味不明地笑着:“江医生别和我分这么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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