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帽子摘得一干二净,仿佛自己是个受害者一样。然后又上下打量了周晚意一眼,“这么多年你一定很自责吧?要不然也不会得抑郁症,真是没想到当年摄影系的大才女系花会活得这么落魄。”
“没关系的,只要你上微博发一篇道歉声明,我就发文原谅你,当年的事情也就会过去了,你以后也就都不用再自责了。”
许之然用周晚意最痛的伤疤来戳她,并且试图误导她发微博间接承认当年的抄袭事件。
周晚意不傻,当场就气笑了。
“我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儿了?”
“许之然,”周晚意仰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
许之然显然愣了半晌,但很快便笑了起来,她凑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和周晚意说:“兔子急了哪能咬人呀,周大系花难道忘了当年那些帖子是怎么被删除的了吗?”
周晚意瞳孔定了定,心脏猛地收缩,血液冰凉凉机械地往外泵出,她的手指冰凉,明明是待在暖气很足的室内,却仿佛一人置身于冰封的雪岭之外。
为了拍摄参赛作品半夜跑到漠河拍雪夜极光的记忆涌进脑海里,抵抗不过资本的无力感让她的肩膀异常地沉。
酒店的大堂没多少人,他们几个人一下子涌过来,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让周晚意没来由地心慌。
许之然笑着大声说:“这个三年前抄袭我摄影作品拿去参赛的人要和我道歉,请各位在场的人做个见证!”
她这招显然是有备而来,直接把周晚意喊蒙了。
而张涵已经在正前方架好机位开始拍摄了。
周晚意忽然笑,带着很浓烈的嘲讽和不甘:“你真的很有意思。”
“不管我有没有意思,你都必须要道歉。”许之然小声说,“不管你道不道歉,视频我都会发在网上。”
“至于主题是死教不改,还是洗心革面,就要看你自己了。”
她笑得很是得意。
周晚意依旧高傲地扬着头,像只不屈的孔雀。
她说:“我为什么要为没有做过的事认错?”
这个世道难道已经变得这么不公了吗?
为肮脏的施、暴、者洗白成为受害者。
而真正的受害者的发声却被资本强压,强行删帖,逼到抑郁几近自杀。
世界颠倒黑白,正义难以伸张也就算了。
事到如今,还要踩着受害者的心窝子逼她再录一个子虚乌有的,可笑的,道歉视频?
民宿的玻璃门忽然被拉开,镜头里闯进来一个穿黑风衣的高瘦男人。
脸色很冷,眉头也压得低,那双冷冰冰的眼睛迸过来,吓得摄像机后面的张涵手都有点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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