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不禁蹙眉:“胡言,哪里来的美人。”
“不是么,香草美人,介卿的美人在千里之外的汴京。”欧阳芾支颐,语气轻巧地打量他。
王安石一时无言。她总能轻易将他看透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毋论他在想甚么,仿佛于她面前他便无秘密可言。
“自前日诰敕送来时,你便一直这样了,可不是我刻意观察你。”欧阳芾接着补充。
王安石:“抱歉。”
“为何抱歉?”
“今日本该与你一同赏景。”
“哪里都有景,汴梁也有景。”
“我答应了你。”
“你说置个秋千吗?”欧阳芾道,“是答应了,但也未提甚么时候,今岁春天不行,还有明年春天,后年春天,总归有机会的。”
她弯弯眼眸,教他心神微荡,愧惭之意翻涌而上。君子当言出必信,他却对她说不出一个“不”字。
王安石错开视线:“我尚未决定”
“但你已想去了,”欧阳芾顺口接上,“不然之前任江宁知府的时候便拒绝了,介卿总是口嫌体正直。”
“甚么?”王安石对她的用词感到不解。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欧阳芾笑得几分猥琐。
王安石:“”
王安石咳了声,肃眉道:“往后勿言这种轻浮之词。”
“哦?”欧阳芾乐了,“我这么轻浮,早知你是不是便不娶我了?”
那怎么会,王安石无奈道:“不娶你,留着你去为祸他人么?”
欧阳芾大笑起来,笑得弯了腰,直至手被人执起,听见王安石道:“阿念,你与我同去。”
“当然,莫非你还想丢下我一个人跑不成。”欧阳芾理所当然道,似觉不够表达自己的意思,又道,“你欲往何处,欲做甚么,我都支持你,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正如他支持了她所有喜好,给予她自由与尊重。
手骤然被握紧,她听见他低嗯了声,似有情绪压抑在底下,然最终只对她道:“此去非必有所为,倘使新君亦为守成之主,我便无必要留在朝中。”
“好,”欧阳芾道,“我们且先看看。”
她向他报以轻松表情,心底却微微浮起失落。
原来避不开。
她隐有预感,此去非三年五载,怕是难以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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