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顼视向欧阳芾,“夫人棋艺如此了得。”
“公主夸张了。”欧阳芾谦道。
“夫人与朕下一局如何?”赵顼来了兴致,邀道。
欧阳芾抿唇:“最好不要。”
“为何?”
“因为,陛下会输。”欧阳芾忍不住勾起笑容。
直白坦率的言辞衬着那张明丽自信的面庞,让赵顼蓦地心间一跳,俄而大笑起来:“好,夫人便让朕输上一局,朕想看看,朕是如何输给夫人的。”
“陛下莫恼便好。”欧阳芾放着狠话。
“朕承诺不恼,但若夫人输了,是否该有惩罚。”赵顼道。
“陛下欲如何惩罚?”
“夫人输了,便为朕再作一副‘漫画’如何?”
“陛下输了呢。”
“朕若输了,夫人要何赏赐,朕皆允夫人。”
赵莹简在旁睁大杏目,不可思议:“大哥鲜少这样允诺他人呢,姐姐定要抓住机会,狠狠敲大哥一笔。”
“你的胳膊肘倒是先学着向外拐了。”赵顼瞥她。
欧阳芾忍俊不禁:“多谢公主提醒,待妾身赢了再说。”
清脆落子声接连敲在棋面,赵莹简支颐望着眼前排布愈来愈密的黑白子,耳边一侧是温和而涵养得体的男音,一侧是清柔悦耳的女音。
“夫人答允为浅予府邸作屏画,朕尚未谢过夫人。”
“陛下不必言谢,那幅屏画算作妾身赠予浅予的新婚之礼罢。”
“夫人见过浅予了。”
“是。”
“她近来可好?”
“公主有了身孕,平日多在家静养,除了些许乏闷外,未有其他不适。”
“王诜待她如何?”
“”
赵顼搁了手里棋子:“他待她不好?”
“非为不好,”欧阳芾中断思绪,“公主与驸马相敬如宾,舅姑也对公主十分疼爱,只是感情之事不可强求。”
“他不爱公主,朕不逼他,但朕要他尽驸马之责,待公主如家人,将公主视作同舟共济的妻子,莫非连这点要求也过分?”赵顼容色严肃。
“陛下息怒,”欧阳芾亦放了棋子,横了横心,开口道,“陛下可以陛下的威严令他人屈服,然陛下改变不了人心,阳奉阴违,虚与委蛇,此非但驸马痛苦,公主亦痛苦,公主不愿如此,故不曾向陛下言过驸马的不是,陛下可替公主出气一时,然公主与驸马朝夕相对,陛下如何能每时每刻护着公主,公主选择不言,陛下便请相信公主,交由公主与驸马夫妻之间去处理罢,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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