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傻傻地抬头看了看病房里的灯,杨定一把将他拉了出去。
言蹊认真问:“医生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我只请了三天假。”
路随默了默说:“快的。言蹊,过来点,让我抱抱你。”
言蹊吃了一惊,却又不由自主扶着床沿站起来俯身靠近,忍不住说:“你小心点伤。”
“嗯。”路随伸手抱住了女孩的身体,他将脸埋入她的颈项,贪婪闻着女孩身上熟悉的味道,轻声问,“那天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约会的话吗?
言蹊坚定道:“算数的,我会等你出院。”
“好。”他像是终于松了口气,“还好你没事。”
言蹊的鼻子一酸,她不敢用力回抱住他,才两天时间,他好像瘦了不少,抱起来后背全是骨头。
言蹊哽咽道:“也幸好你没事,不然我会很自责的,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嗯,伤是为你受的,我自愿的。”路随轻轻打断她的话,“但这一切却不是你害的,你不必自责。”
言蹊一愣。
路随徐徐松开手,他直视着言蹊的眼睛说:“言蹊,你看着我,告诉我,顾嘉翰是故意松手的,是不是?”
言蹊呆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路随拉住了她的手,仍是凝着她说:“言蹊,告诉我,是不是?”
那天的事言蹊无数次地回想过,醒着时,睡着时,但每一次的回想都只有一个答案。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是的。但是……”
“有什么但是?”路随冷声道,“我不管他是因为什么,他就是松手了!幸好你没事……”
“陆随,这件事也许有误会的。”言蹊急着说,“因为顾总他没有理由想要害我。”
“那是因为他想害少爷。”杨定在门口听不下去了,他站在门口铁青着脸说,“他算准了少爷会跟着您跳下去,事实也证明少爷差点就没了命!”
言蹊诧异脱口:“他为什么要害陆随?陆随是陆先生的儿子,他不是陆先生的下属吗?他没有理由……”
杨定漠然道:“这点言小姐不必知道。”
路随的声音传来:“他若心里没鬼,他躲什么?”
言蹊扭头看着病床上的人。
路随望着言蹊说:“就算知道他想要害我,你也还是要替他辩解吗?”
言蹊忙说:“我没有,我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真相,总得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不是?”
“重要吗?”路随眼底的笑逐渐消失,“若我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追究他为什么那么做就能让我站起来?人活着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省我救过他一次,我不欠他的。”
“陆随……”
“我累了。”他闭上眼别开脸,“你先回去,我不想为了顾嘉翰和你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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