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公公的眼中刚燃起的希望之光瞬间被磨灭殆尽,曾经他阿谀奉承地向贵妃献谄,为她鞍前马后,如今却遭她弃如敝履。
邓公公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任由别人将曾高高在上的他如同垃圾一样拖拉开。
宁贵妃有些惊魂未定,开始她见跑回来的小太监满脸是血以为那是赵清幼所做,想着邓公公再怎么被罚也不过和那个小太监差不多,却没想到赵清幼竟然会用如此残忍暴戾的方法。
赵清幼受到惊扰,有些被扫兴地放下了手中的画笔,起身看向宁贵妃,似笑非笑地道:“贵妃娘娘来了。”
她霞裙月帔如月下白兰,娉婷如一帘幽梦立于春风之中,清雅大方,让人根本意想不到将邓公公弄成那副惨不忍睹的样子的人会是她。
“赵清幼你这是想做什么!”宁贵妃见她那闲定自若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扭曲着娇艳的面容恶狠狠地瞪着赵清幼质问道。
邓公公一直在她身边服侍着,如同她的脸面,赵清幼如今这样对待邓公公就是等同于在打她的脸。这事若是传出去,那她在后宫不知要丢多少面子,被多少人冷嘲热讽。
宁贵妃想着如今自己可是宠冠六宫的贵妃,连皇后也不能轻易拂了她的面子,何况是一个不得宠还没了娘的公主,不禁端起了架子,气势又凌人了几分,扬了扬下颌。
面对宁贵妃冒着火星子的气焰,赵清幼一丝动容都没有,平静得如同沉静的湖面,毫无波澜,只是理所当然地回道:“想做什么?贵妃娘娘的奴才不听话,我便替你管教一下而已。”
“放肆!本宫的人岂是你想动就能动的?”宁贵妃被她这一幅不屑一顾的态度气得手指都在发颤,全然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道。
赵清幼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倏然掩面失笑,如羞怯海棠,姝色动人。
宁贵妃一愣,不解地问道:“你笑什么?”
她这般狠厉的质问,赵清幼只觉得好笑,这让宁贵妃不禁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胸口气得快要炸开了一般闷塞。
赵清幼白如葱玉的手缓缓落下,嘴角的笑意也随着渐渐消失,抬起眼帘看向她道:“我管他是谁身边的奴才,只要是做错了事都照罚不误。”
语气森若寒冰。
宁贵妃被赵清幼周身那凛然的气势给怔得背后隐隐发汗,但仍是硬着头皮维持着自己高贵的姿态,冷嗤道:“一个低贱的草包废物也配打本宫宫里的人,谁给你的权力?是你那已经坟头草都七尺高的母后吗?还是那个整日就会舞刀弄枪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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