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绣坊一件衣服便值百千两银子,要将这整个御绣坊包下来,少说也要千万两。一想到这,赵清幼有些内疚以及不好意思。
谢听迟见她面色局促,雪白的脸颊上还带着粉韵,又恢复了以往那不务正业的样子,扬起了下巴,调笑道:“公主在替我心疼银子?”
赵清幼一噎,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确实心疼,谁会不心疼?
她答是也不是,答不是也不是。答是,是她求人家帮忙,现在人家帮了她,反倒显得她还有些不满之意。答不是,那便是口是心非,有违她心。
赵清幼翕动了娇唇,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她这窘迫的样子,谢听迟反仰头高声笑道:“公主不必客气,毕竟以后臣会亲自要回来的。”
他轻快洒脱,这些钱于他仿佛只是皮毛而已,毫不在意。
他越是这般,赵清幼便越是不好意思。她若到时真能全部奉还倒也还说得过去,若是她不小心做错了一步……
赵清幼将这话后头的结果狠狠地甩出了脑海,不,她一步都不能走错。
她仰面看向高出自己一个头还多的谢听迟,嘴角挽起一抹灿若云霞的笑意,对他道:“好,本宫等你来算账。”
少女冰肌玉骨,白中泛红,映着满院的春色,如锦上添花,为她披上一层春纱。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1】,金瓒玉耳,绿叶红桃。
直叫姹紫蔫红也不及这浅浅一笑。
她身后的万物都在这一个陡然失色,谢听迟不禁看得有些出神。
“用千金来搏美人一笑,我这钱,可没白花。”
他含笑收神,扬了扬眉,十分沾沾自喜地得意道。
赵清幼被他这么一说,笑意戛然在了脸上,对上他那仿佛会说话的眸子,她感觉自己脸上的热还未褪去便又开始烧起来了。
这人实在不正经,说起话来总是那么轻浮,听着像极了纨绔子弟在酒楼里为美人一掷千金。
“倒是会说甜言蜜语,想必侯爷也是日日夜夜泡在温柔乡里,没和别人少说过吧。”
赵清幼被他逗得羞愤交加的,有些小小恼怒,轻哼了一声怼道,遂拉过乐兰便往院外走去,留下谢听迟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
“侯爷?”裴易还是头一回见自己主子被人给不待见,心惊胆战地看向谢听迟,小心翼翼地请示着。
谁知谢听迟摸了摸鼻子,并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反而是满脸不解地问他道:“本侯说错什么话了,公主为何生气?”
女子不都是那么哄的吗?
裴易:“……属下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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