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宛宛期待的那边林子里,亭内的周若谦已经停下了喘息声。
欲望发泄出来,他的理智、情绪也一点点回了过来。
往怀中想掏帕子,擦去手上羞耻的液体。周若谦却发现那视若珍宝的帕子完全找不到了。
他忙站起身,想要寻找。
这一起身,就踩到了身上长长的裙摆,一羁绊、一踉跄,周若谦才完全想起来——自己如今穿的是个女人的裙裳。
他怎么穿了个女人的裙裳。
周若谦低头看向身边,目光落在脚边展开的画轴上面。
那画轴上的美人坐于床边,发丝微微从鬓边散下垂在肩膀之上,十指纤纤若葱白,眉目流转胜西子。
他忍不住伸手去抚摸那画中美人娇艳的那一点红唇。
手尚未触碰到画轴之上,周若谦就立刻缩了回来。他忙把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将那自己欲望的液体完全拭了个干干净净,才去重新碰那画轴。
原来方才的所见,不是幻境。他是真的见到了魂牵梦绕的人儿。
不对,是心上人的画轴。
只是,是谁把这画轴放到自己身边的呢?
周若谦忍不住又望向画轴的旁边。一支款式格外别致的步摇撞入他的视线。
这步摇款式别致,格外让人记忆犹新。
那日寺庙中的初见,尔后路途中的三笑都重新鲜活地出现在周若谦的脑海之中。
难道,她来过?
周若谦忙又将自己小心翼翼卷起的画轴打开,看上画中人的发髻。
一模一样的步摇!
真的是她!
她看到了自己,她看到了些什么?
她对自己是有心还是无意?
周若谦的心跳得飞快。
林子里面,南怀信望着亭子里周若谦的举动,心中有些了然。
他问苏昭宁:“你是想让他误解,是苏三姑娘去过?”
苏昭宁想起苏珍宜对自己的算计,再听南怀信这样说,心里顿时有些委屈。
她有些酸涩地道:“侯爷误解了,一开始就是三妹妹在算计我。我这样的容貌,怎么可能让周家公子魂牵梦萦?”
南怀信听出苏昭宁的委屈,便放柔了声音同她解释:“我没有误解你。我一直都相信你。”
这样直白的话,让苏昭宁猛然抬起头。
她的惊讶尽数沦陷在那潭水般深邃的眼眸里。
“你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很好的。”南怀信替苏昭宁分析道,“但你不了解周若谦。”
“周若谦没生病前,也是个翩翩君子。不仅容貌翩翩,风度同样翩翩。”南怀信见苏昭宁眼中还有些疑惑,便更直白地替她解惑,“所以,如果只是这样,苏三姑娘还是能够脱身。她若执意不嫁,周若谦会退步。”
与南宛宛相比,南怀信与苏昭宁相处的次数更多一些。所以他更为了解、更为清楚苏昭宁是个多么心思剔透的聪明人。
这样聪明的一个人,对他说的情况全然迷茫,可见是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位曾经容貌和陈天扬可以媲美的周若谦。
南怀信顿时觉得心情很好。
他笑着看了苏昭宁一眼,叮嘱她道:“你在这等我。”
说完,南怀信就径直走向亭子里。
听到有脚步声,如今甚为自卑容貌的周若谦立刻警醒地四处寻找他的幂蓠。
找不到幂蓠,周若谦才再次想起自己身上如今穿的是女子裙裳。
他窘迫得想要把自己埋到地底下去。
“无妨,是本侯。”南怀信看向最后没有办法,只有把自己的脸埋在膝间的周若谦。
听到这个自称,周若谦不抬头也得抬头了。
他那张因为麻疹而毁了容的脸就这样袒露在南怀信面前。
满脸坑洼,双颊还有些病态的绯红。
“周某失礼,还请侯爷见谅。”周若谦将自己缩得更小,只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个男人,穿着女子的裙裳被其他男人看到了,他大概再也没有名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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