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软硬皆施,他油盐不进。
吴老太君甚至能想到,幺孙在听到苏昭宁的声音后,又会如何的闹腾。
“祖母。”苏昭宁朝吴老太君行礼道,“我有事要禀告。”
“你害死了人,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南其琛果然从里间跑了出来。
破釜忙追了出来。
可见到了苏昭宁的南小霸王却像打了鸡血一般,直接推开了身后要来扶他的破釜。
“不就是让主人家吃坏了东西,你何必就要人家性命。”南其琛一边口头质问苏昭宁,一边在心底说,厨房的婆子,你听清楚,不是我害死你的。要找人报仇找苏昭宁,不要找我。
苏昭宁猜测到了南其琛的拒不认错。她上前一步,就要揭开真相,却被一个人挡在身后。
南怀信直接挡在苏昭宁的面前,对南其琛冷声训斥道:“如今这后果,都是你的无理取闹造成的。既不是祖母的错,也不是你嫂嫂的错。这些年,我总是因你年幼而处处容忍,以至于今日你铸成大错。”
“长安侯府的小少爷去了战场磨炼,你也应当去那样的地方好好呆呆。”南怀信下了决心,不理会面前吴老太君的惊愕眼神道,“我如今就送你去步卒营报到。走!”
“我不去当布卒!那就是去送死的!”南其琛当然知道步卒是什么,那是挡在最前面的兵卒!
他想要与父亲一样上战场建功立业,但不是想去战场纯寻死!
南其琛拼命挣脱南怀信钳制自己的动作,他甚至毫无形象地在地上打滚,就是要让南怀信拿自己没有办法。
苏昭宁算是彻底见识了什么叫小霸王了。
她在南怀信更生气、南其琛更无奈前开口吩咐门外的陈婆子:“起来吧,陈婆子。”
南其琛哆嗦了一下,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躲到了南怀信的身后。
他哥哥不怕这些的。方才他哥哥都出去看尸体了。
门外的木板上,一身血污的陈婆子竟就这样爬起来,然后跪倒在门口。
“奴婢有罪。奴婢欺骗了主子。其实小少爷根本就没有吃坏肚子。”陈婆子响亮地告罪道。只不过,她的响亮不仅在于说自己,而且清晰明了地指向南其琛。
“小少爷今日到厨房之初,就对夫人存了意见。他身边的破釜和夫人身边的茯苓为争灶台闹了一场。茯苓先去厨房,替夫人炖汤。破釜过来的时候,厨房其实还有其他冷灶闲着,但破釜执意要茯苓用的那一个。”
陈婆子冷眼旁观,知道今日的事情,十之八九就是破釜这不安生的小蹄子闹出来的。
所以她此刻是故意把破釜的行为单指出来的。
“在厨房的时候,是破釜同小少爷建议,尝一尝灶上这些吃食。”陈婆子当然知道南小霸王在吴老太君心中就是完全戳不得的一块软肋。
她句句指向破釜,当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破釜闻言,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她话虽然是对着吴老太君说的,但求助的目光却是完全看向南其琛。
“老祖宗,奴婢是冤枉的。这些都是陈婆子的猜测。她装死愚弄主子,品行本身就有问题。”破釜可不害怕苏昭宁。
装死把小少爷吓成这样,谁出的主意、做的决定都不行呢。
南其琛看向陈婆子,又望向苏昭宁。
他突然明白过来。
“苏昭宁,你欺负我!”南其琛想到自己先前受的惊吓,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他从南怀信身后宠出来,拉着吴老太君的手就求道,“祖母,你不能纵容苏昭宁这样闹!快惩罚她!”
吴老太君面色为难。
眼看南怀信又要出头,苏昭宁抢先一步,她朝南其琛笑了笑,主动道:“我也觉得自己今日有错。这休书,已经写好了,只要加上侯爷的私印,我就卷铺盖回长安侯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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