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将笔轻轻地在笔洗里洗着,心里想着自己此时在锦王府里孤立无援,凡事都要自己豁出去说明白才好,嘴里说道:“自然是从石家拿来的,王爷不知道,自从王妃的哥哥来了一次益阳府,王妃便跟早先不一样了。”说着,心里依旧记挂着自己在瑞王府的名分,于是嗫嚅道:“臣女义母不在益阳府,自然要由着王爷、王妃替臣女做主,因此臣女便依着王爷、王妃的吩咐过来了……虽是如此,臣女给义母送平安信的时候,信里却不好说。若说是王爷、王妃逼迫臣女,就有挑拨王爷、义母的嫌疑,况且臣女过来也是心甘情愿的……但瑞王妃并不知道臣女的事,此事若贸然传到她耳朵里,臣女又有不尊重她的罪名,是以,臣女思来想去,便决心待王爷双眼康复之后自行削发出家,一来,能服侍王爷一场,臣女的心愿也就了了;二来,也免得王爷面对义母的时候为难,毕竟义母养了我一场,不能叫她没脸;三来,臣女此举也不算冒犯了瑞王妃。”
楚徊听秦柔这啰啰嗦嗦的话,自然明白她的话外之音是要名分,暗道这秦柔当真是对楚恒一往情深,于是随口说道:“瑞王府里头还缺一位侧妃,至于瑞王妃,秦姑娘莫怪本王说你一句,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秦柔脸上羞赧地涨红,随即到底因楚徊给了她个“交代”脸上绽放出一个姣美的笑容,说道:“王爷说的是,是臣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楚徊听着秦柔声音里满是羞赧,暗道比起其他女子,这秦柔还算有两分胆量,倘若是其他女子,定要托了旁人三番两次地试探,这秦柔能大着胆子自己要名分,也算得上是与众不同了。想着,手指在案几上摸索着要茶杯,就觉秦柔殷勤地将茶盏递到了自己的手上,微微点头后浅浅地啜了一口,便又将杯子交给秦柔。
秦柔自觉名分定下了,又委实仰慕“瑞王”,便一心一意地殷勤地伺候楚徊吃茶,瞧见门外顾漫之说楚徊该换药了,便又去外头接过楚徊的药,然后准备亲手给楚徊换药。
顾漫之不是十分信得过秦柔,进来后,对楚徊说道:“还是叫属下给您换药吧。”
因有楼朝日提醒,顾漫之便并未直呼陛下。
楚徊摆了摆手,笑道:“就由秦姑娘来吧。”
顾漫之欲言又止,不敢去打量秦柔,毕竟秦柔到了楚徊身边便是楚徊的女人了,便慢慢地退下。
秦柔因楚徊的信任,手指有些激动地微微发颤,洗了手之后,弯腰站在楚徊面前,伸手轻轻地解开他眼睛上的纱布,一圈圈将纱布解开后,不由地有些失望地吸了口气,随即便小心翼翼地拿了湿帕子给楚徊擦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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