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奇声忙给楚徊铺开纸张,又将笔递过去。
楚徊提笔给京中太后并心腹写了信,由着耿奇声一一将信封好后,便又叫了顾漫之进来,交代顾漫之道:“既然益阳府要缩短宵禁的时辰,便借着天色昏暗的时候,叫人将信送出去吧。”
顾漫之看见楚徊并未敷药,心里便也惴惴不安起来,但眼下依着楚徊的吩咐办事要紧,便赶紧将信收下,随即忙道:“陛下快些将药敷上吧。”
楚徊点了点头,便由顾漫之相助将药敷上,随后听说秦柔回来了,便待耿奇声、顾漫之走后将秦柔唤了过来,等秦柔来了,便又觉秦柔比早先矜持了许多,仿佛此时她才想起自己算得上是个大家闺秀。
秦柔去求石清妍给她名分,被石清妍稀里糊涂地糊弄一通,便又折了回来,此时再看楚徊,就有些尴尬,举止依旧是恭敬的,但却少了早先的关切意味。
楚徊察觉到秦柔的不同,待秦柔搀扶他歇息时,便出声问道:“你可是觉得本王与你早先见过的样子十分不同?”
秦柔欲言又止,最后说道:“臣女那时还小,几年不见,许多事都记不太清楚了。”
“那你记忆里的本王是什么样子?”
秦柔斟酌一番,随后说道:“王爷可还记得臣女十岁那年奉义母之名给王爷送茶水的事?”
楚徊回道:“隐约记得。”
“王爷现在是平易近人,那时是……”秦柔微微蹙眉,想了想,轻轻地开口道:“大抵王爷经历的事多了,因此跟那时不同了吧。”说着话,脸上又微微泛红,待楚徊在床上躺下,不由地微微怔住,一边将床上的锦帐放下,一边想着早些时候自己以为自己会做锦王妃,便处处端着架子,后头自己连侍妾也不是就进了第五组院子准备排上侍寝表,便放下架子跟孙兰芝她们一起讨好石清妍,如今自己依旧什么都不是,便在瑞王身边做着丫头做的事。正想着,忽地锦帐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那手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秦柔忙道:“王爷要什么?”
“你的手。”
秦柔心重重地跳了一下,竭力隐忍后才能服侍楚徊洗漱,此时看他将手伸出来,却又因羞赧不敢将自己的手递过去,“王爷歇息吧。”
秦柔说着,忽地就见楚徊隔着帐子准确地抓住了自己的手,心跳个不停,细细去听,又听帐子里传出一声长长的呼气声。
“进来吧。”
秦柔就似受到蛊惑一般,另一只手轻轻撩开锦帐,在床边坐下后,鬼使神差地问:“王爷可还记得答应过臣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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