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看向楚静乔,瞧见她脚下有血渗出,便闭了闭眼,心知楚静乔这会子纵使唱的是苦肉计,也是有所依据的苦肉计,不然她从没吃过苦头的人怎能这般狠心要算计已经进了庵堂的瑞王妃,“五叔会替你主持公道,你先去后头歇着。”
“多谢五叔。”楚静乔说道,又有意喊道:“必说叔叔,必诵叔叔、必咏叔叔、必读叔叔,五叔来了,就交给五叔处置他们吧。”说完,又冲楚恒身边那人说道:“多谢这位爷爷替我主持公道。”见钟家姑娘体贴地叫婢女下了马车来接她过去,就点到为止地随着婢女去马车上看伤口。
跟在楚恒身边的钟武一头雾水,有些拿不准那声“爷爷”是喊他的。
何探花瞄了眼钟武的胡子,心说锦王府好家教,他这少年郎是父辈的,一脸胡子又只有几道褶子貌似才刚四十的钟武就是祖辈的了。
“可是何家的人?”钟武开口问。
“是。”何探花应道。
“果然是何家的人,末将就说公主不会跟土匪混在一起。”钟武听说过何家何必问这一辈是必字辈的,就爽朗地笑道。
楚恒却不信那群一看就是土匪的人会是何家必字辈的人,将眼睛扫过那外族女子装扮的女人,心想这位该是传说中贺兰辞的未婚妻了,又转向那与何必问十分相似的少年,问道:“你是何家探花郎?”
“正是,五王爷还记得小生?”
“不自称下官吗?你也是有官职的人,怎不去当差,反而出现在这里?”
“陛下赐封凤崎郡主为公主后,太后先有意叫公主和亲,遭陛下反对后,又要替公主择婿并在京建造公主府。陛下听闻太后已经暗中发出懿旨指了个绣花枕头给公主,便令小生借着来中洲府吃喜酒,拦下那道懿旨。不想小生尚未到益阳府,就先被歹人擒住,随即一番辗转,就进了中洲府。”
太后叫楚静乔回京的目的,楚恒也是一目了然,太后对楚静乔可没有楚徊对楚静乔的那份心,不将楚律的子嗣全部弄走,太后如何能够名正言顺地替楚律挑选过继之人。
“……你不想拦了懿旨?”楚恒笑道,上下打量一番,也觉得何探花这女婿好的很,至少一眼看过去,便是立身很正的翩翩少年郎,与那风流轻浮的何必问迥然不同。看来楚徊对楚静乔终归是好的,这何探花敢不避嫌地箍住楚静乔,就当是楚徊露了口风告诉了何探花要将楚静乔指给他了。
“小生哥哥不叫小生拦。”何探花直言道,反正那懿旨楚律不会接,楚徊不会认,就叫太后看清楚她如今有几斤几两,不将太后逼到穷途末路,怎么能看她癫狂之后自取灭亡。
楚恒一笑,听出是何必问使坏,于是笑道:“还请何家众兄弟随着我们走一遭吧。至于你们,”瞥向那群官兵,又对部下交代道,“看住他们,一个也不许少。再向益阳府报信,就说公主平安无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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