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让阿铭回来才是。”
没有日夜相处的情分,只占着一个生母的名头,又有何用?
况且,李良娣一想起西厢刚搬进去的小郡主和小公子,就忍不住心生烦躁。
这二人情形越特殊,她的阿铭就越容易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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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王府书房中。
张盛站在案桌旁,他将茶水换新,不经意间觑见付煜落笔的奏折,险些惊得手上动作一抖。
幸亏他反应快,才没叫茶水洒出来。
付煜堪堪停笔。
他比往日话越少,这些日子忙累,他许久未曾好生休息,撂下笔后,额角一阵疼,他拧了下眉,抬手抚上额角,在察觉有人走向他身后,刹那间,他竟有些恍惚:
“……韵儿?”
身后的人似一抖,骇得垂下头:“奴才张盛。”
付煜一顿,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甚,脸色黑沉得十分难堪。
张盛跪在地上,噤若寒蝉,大气皆不敢喘一下。
他瞧着殿下似有些头疼,就想起往日姜良娣都这是这般替殿下缓解头疼,也寻思着这般做,谁知竟引得殿下想起了姜良娣?
付煜的语气十分冰冷:
“出去!”
张盛松了口气,立刻起身,还未推开房门,就被付煜叫住,他冷着声音,堪似哑声:
“念儿最近如何?”
这是付煜那日为小公子取的乳名。
念儿,念儿,念的是何人,张盛根本不敢去猜。
张盛有些犹豫:“西厢只有三位小主子,难免有些凌乱,而且小主子们年龄皆尚幼……”
张盛未将话说完。
可言下之意却很明显,小主子们年龄皆小,哪离得生母?
付煜何尝不知这个道理?
以至于,李良娣又一次尝试着想将付铭接回去时,付煜终于未再拒绝。
李良娣欣喜若狂,她亲自带人去接了付铭。
彼时,付煜也在场,看着李良娣和付铭似失散许久的亲人般抱在一起,李良娣搂着付铭,眼泪禁不住地掉,手轻抚着付铭的脸颊。
付铭自幼和李良娣生活在一起,离开李良娣,他也不习惯,甚至经过此事,他好似懂事了许多,再未偷吃过糕点,那抹婴儿肥短短半年时间,竟消了许多。
他扑在李良娣怀里,哭得近乎快要打嗝:
“母妃、想母妃……”
将李良娣的心皆要哭碎了。
她擦了把眼泪,脸上神情极近温柔,她细生慢语地说:“母妃也想念阿铭,母妃来接阿铭回去了,阿铭不哭。”
付煜在一旁面无表情。
他当初将付铭带离李良娣,本就是为了给李良娣一个教训,如今教训得到了,付铭回去,也无甚。
可他也同样想让付铭知道,后院的事不该他插手。
付铭年龄尚小,日后还有机会去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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