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铺面的契约,这是爹爹替我趁机买下的谢家官卖的庄子、屋子,庄子不大,一年也有五六百银子,还有各色果蔬、猪肉、鹿肉。这屋子也不大,一年能有个一二百两的租子。”商琴拿出一样,就跟傅惊鸿说一样,丝毫不觉得去买谢家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傅惊鸿诧异道:“我当你不会跟我说,等着有一日指着我鼻子说:‘瞧瞧,我可不用你来养活!’”
早先商琴是定要跟傅惊鸿划分清楚,免得日后“赔了夫人又折兵”,此时道:“我虽没有催逼着你觅封侯的心,但也要告诉你家底有多少,免得你一时怕家里揭不开锅,走上歪路;还有一句话叫做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叫你清楚了,免得你看着家里大鱼大肉,就当都是你的功劳。”
傅惊鸿托着脸看商琴来来回回地给他看嫁妆,又见商琴叫碧阑将她那珍贵的各色珠子都一一锁在柜子里,便笑道:“可收拾清楚了?碧阑、朱轩两个也累着了,叫她们去歇一歇,我再跟你说说话。”
碧阑、朱轩二人识趣地出去,傅惊鸿察觉到商琴的隐隐兴奋,便拉了她在膝上坐下,手搭在她腿上问:“不疼吗?”
商琴低了头,脸上的笑意依旧未淡,许久搂着傅惊鸿脖子道:“我什么都没瞒你,你将来别卖了我,不然……”
“不然什么?”傅惊鸿见她此时还怕有人卖了她,不觉心疼地将她搂紧。
商琴头靠在傅惊鸿肩膀上,“不然,我拉着你一起死,死了就再不做人了,这人做得太没意思了。”
傅惊鸿听了久久不言语,在她耳边低声道:“好容易得了你,我肯叫你死?”又向她脸上亲去,手微微滑动,尚未碰到她要害,却见她手指用力抓着椅子扶手,虽有些抗拒,却极力勉强自己配合他。
傅惊鸿将商琴脸掰正,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暗下决心要将她不爱敦伦的毛病改了,才要再提出借着给她上药调戏她,又听外头有人轻轻敲窗户。
“连六哥来了,他说来给姑娘道喜。”碧阑在外间说道。
商琴忙道:“快请他进来。”握了握傅惊鸿的手,“你要见见他吗?”
傅惊鸿道:“总是你少有的几个亲戚,见一见吧。”说完,便跟商琴出了屋子,去前厅去见。
谢连城虽本是谢家人见人憎的,但原本也是锦衣玉食,此时落难成为奴仆,又因容貌俊秀,被人凌、辱,年纪虽小,却没了早先的青涩稚嫩,此时虽有两只白鹅挤在身边,也没了与它们嬉戏的心思,见了商琴,便扑过去搂着商琴的腿哭道:“琴姐姐!我就知道你是我姐姐……锦衣卫抄家的时候大奶奶就说你才是真的琳琅姐姐……”又嚎啕道:“幸亏姐姐没回来!你不知道家里人一个个都成了什么模样!”
商琴怕谢连城年幼无知错怪在商韬、商略身上,便道:“这就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可见为人当为子孙积福。”
傅惊鸿将谢连城拉起来,叫他坐下,又问:“你如今住在哪里?”
谢连城道:“定南老王爷开恩,叫我先跟着商大叔,听说这次出海,有许多皇商还有许多自愿租船跟着出海的,商大叔要跟户部的人合计哪些商贩能够出海,商大叔说,不是所有的中国的东西外国人都喜欢,我们这次出去并不多带银子,是带了货物出去跟外国人换金子跟东西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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