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退下吧,有什么话,明日咱们再商议。”
“是。”
莫三瞅着齐清让送邬音生出去,立时从椅子上起来,两只手撑着扶手,紧紧地盯着凌雅峥,“你真坏,竟不叫我先知道。”
“你在母亲那听说了?”
“若不是母亲提起,你就要一直瞒着我?”莫三抵住凌雅峥额头,窃喜道:“咱们抢在大嫂、二嫂前头生,看不把她们两个气个半死。”
凌雅峥轻轻地扇了莫三脸颊,“也算是干大事的人,怎么就跟两个嫂子过不去?”
“谁叫她们先撩拨的?”莫三再三回忆,也记不起昨晚上瞧着凌雅峥小腹有什么异样,琢磨着,就说:“依着母亲的话别声张,若是你祖母、嫂子想你,就叫她们过来。你只管说是不服水土,身子不舒坦。”
“遇上端午呢?也不露面?”
“那时候胎气稳了,就能名正言顺借着身子重留在家里。”
凌雅峥摸着莫三的脸,笑道:“连家那,你打算怎么处置?”
“放心,船到桥头自然直。”莫三低笑一声,见凌雅峥要起身,就十分慎重地搀扶她。
“别叫人看见,我二嫂子、五嫂子都等着大嫂子有动静了,才肯生呢。”凌雅峥说。
“分府了,你二嫂子还有个什么忌惮?谁不知道,皇上留下个致远侯府,是给你五哥的?”莫三纳闷地一问。
凌雅峥道:“话虽如此,但既然早先应下了祖母,哪有自己不遵守诺言的?况且,大哥不是已经跟姓陈的人家定下来了吗?”
莫三道:“你大哥真是悖时,依着你二伯、二伯娘的心思,是要定下雁州府出来的人家。偏如今咱们雁州府出来的,又没瞧得上他的。只得娶了江南陈家的姑娘。”虽不刻意搀扶,手臂却微微张开着,待见凌雅峥向前走了两步,就赶紧地叮嘱说:“万一皇后提起指腹为婚的话,千万别应下。你瞧齐清让跟邬箫语那事……”
“知道了,人家还未必肯提呢。”
“胡说,若是你舒姐姐听说了,一准会提起。”莫三笃定地说,听凌雅峥提起婉玲要夜雨百年药方的事,冷笑道:“亏得她想得出!”满嘴里说着不叫凌雅峥操心内外家事,将她送进房里歇着,就在床边端详了她一会子,嘀咕了一句“似乎当真胖了”,就也歇下。次日一早,就出府带着齐清让去内务府亲自打造选妃红帖,随后几日,就带着雁州七君子四处拜访京城人家。
眼瞅着端午将至,莫三才略闲下来,坐在家里凉棚下,瞧着藏身在几缸红莲后的凌雅峥穿着宽敞衣裳,小腹不显,脸颊却比最初两月瘦削了许多,就拿着纨扇在她耳边轻轻地扇着,低声笑道:“跟你说一桩有趣的事。”
“什么事?”
“大嫂子出了十二万,买了一张帖子。”莫三哼哼地一笑,“又用十六万卖给了她娘家兄弟的连襟邻居,信誓旦旦地说能将人家女儿送进宫里去。”
“大嫂子哪来这么多闲钱?”
“谁知道呢,等她兄弟的连襟邻居闹开了,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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