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玲尴尬地瞅了莫宁氏一眼,低声道:“……还不是一时糊涂。父亲怎么处置得两位姨娘?”
“闭门思过。”
“这样便宜她们?”婉玲冷笑。
莫宁氏叹道:“峥儿是受了无妄之灾,她们两个争风吃醋,竟然将黑心思打到峥儿头上。”
凌雅峥忽然睁开眼,“不对,不光是要对付我……那炸出来火树银花一样的烟花,价值不菲,寻常人要买,也未必买得到……若扯到家里库房……”
婉玲听着头皮一麻,果然,外面莫持修说:“婉玲,出来吧,有些话要问你。”
婉玲白着脸,两只手托着胸前婴孩,犹豫着,待要将孩子拿出来,就听莫三对外面道:“父亲,嫂子看着七月呢,有什么事?”
“账上查了,婉玲吩咐人多买了许多炮仗、烟花,却并未放库里,这是怎么回事?”莫持修竭力平静地问。
婉玲托着孩子,两只眼睛不住地乱眨,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说:“祖母吩咐叫我多买一些过节用的东西……过节时,叫母亲、姑妈拿回家去……”
莫持修隔着窗子,脸色难看地问:“就那么一星半点的银子,老夫人也替你母亲、姨妈省下?”
“……母亲、姑妈的银子,都拿去买那帖子了,能省则省……”婉玲不敢去看莫宁氏的脸色。
莫持修忙问:“三儿他娘可知道这事?”
“知道,因老夫人瞧过边鼓,且不是大不了的事,就没言语。”莫宁氏后悔地说。
窗子外,莫持修没出声,莫静斋先说:“父亲、母亲、三弟,这事婉玲摆脱不了干系。我也没脸再叫她帮着母亲管账,就叫她将账册、钥匙都交出来吧。”
莫持修冷笑道:“老大说得是。婉玲你也回房闭门思过!虽分了家,但如今蕙娘一个人在家寂寞得很,就叫她替你帮着你母亲操持家务。”
“是。”婉玲胆战心惊地应着,心里疑惑地想哪个陷害她?引着衍孝字样的烟花,大莫氏有、小莫氏也有,但都拿到她们家去了,怎会无声无息地又将烟花捎带回衍孝公府?大莫氏是没道理害她的,那就只剩下小莫氏,可无缘无故,小莫氏为什么要害她?狐疑着,待东间里烧了暖炕,婉玲就去东间解了衣裳,将七月从怀中抱出来,摆在炕上,拿着手向那皱巴巴的小脸一戳,念叨了一声“作孽!亏得七个月了,若是六……”才提到一个六字,登时就想起是谁陷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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