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有些骄傲的一挺胸脯,“当然知道,花中四君子呗。”
“梅,剪雪裁冰,一身傲骨;兰,空谷幽香,孤芳自赏;竹,筛风弄月,潇洒一生;菊,凌霜自行,不趋炎势。”华康抑扬顿挫的说着。
一朵茫然的看着她,没听懂。
“哎。”华康又是一声长叹,“每每见那些写书立传的贤士,家中居所不是梅影鹤姿,至少也是凤竹簇簇。能成就大事业的,为官做宰的,那个居住的地方不是风雅之极。偏偏我住的地方,只是几丛韭菜,想想,真是自愧不如。”
一朵还是没听明白,但是大概是懂了华康在说她住的地不好,“姓华的,那关举人家里不是也种着青菜,住着土屋嘛。人家不是也考上了。咱们家里又不是大富大贵的,那有银子给你弄那个鹤那个梅的。”
华康袖子一卷,“关举人自小读书,我是半道出家的。罢了,我还是去种田吧,一亩三分地,只要养得活自己就好。”说着就要出去。
一朵忙拉住她,“姓华的,你不能这么走了,你说,你怎么样才能看进去书啊?”
“外边的那个韭菜……”华康坐下,用一根手指翻着书。
“韭菜怎么了?你想吃?”一朵问道。
华康忍住想把书砸在他脸上的冲动,“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你要种菊花?”一朵问道。
见一朵这么聪明,华康赞扬的点了点头。
“那不行,那韭菜是我爹好不容易问隔壁的姑父要的种子种的,你要是给拔了,我爹还不得气死。”一朵摆着手说。
华康翻书的手指不动了,“闻着韭菜味,写出的文章也是韭菜味。罢了,下里巴人装什么阳春白雪,不看了。”
“别啊你,我还等着你给我考状元哪。”一朵焦急的说,拉住华康又要往床上躺着的身子,“你先看着,我立马给你把菊花种上。”
华康坐下,翻了翻书,然后看向一朵。
一朵立刻明白华康这是要他马上去种,立马奔了出去。
梅二家的从隔壁串门回来就看到他辛辛苦苦种的韭菜被拔了,凌乱的扔了一地。一朵正弯着腰扶着一棵菊花填土。
梅二家的火气上来了,上去揪着一朵的耳朵,“作死啊你,老爹我好不容易种的,长势正好,你倒是给我拔了,种这个不能吃不能喝,哪都能见到的菊花干什么。”
一朵忙拉住他爹的手,“爹,你放手,疼死了。”
“疼死了活该。”梅二家的放下手。
一枝在屋里听到了,蒙着面纱站出来,看到一朵呲牙咧嘴的捂着耳朵,无声的微微一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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