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六位国公当中,却只有镇国公的爵位是世袭的。地位之超然,当人提起“国公府”三字时,所有人最先想到的,都是镇国公府。
席向晚从席老夫人手中接过帖子时,才知道包氏规规矩矩给自己禁起足来的事情。
“我的孙女不用管长辈这些腌臜事,祖母会替你处理得妥妥帖帖的。”席老夫人边说着,边亲自将席向晚送上马车,她笑着道,“今日去那国公府,你不用怕任何人。”
席老夫人和国公府的老夫人几十年手帕交的情谊,她相信对方绝不会让自己的嫡亲孙女受委屈。
“孙女记下了。”席向晚颔首,又和母亲道过别,才招呼同样仔细装扮过的席卿姿和席青容上了马车。
丫鬟侍女婆子们则是坐了另一辆马车。
席青容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襦裙,外罩一件金沙的大袖衫,整个人看起来仙气飘飘,好像立刻就要羽化登仙似的,但她的神情却有些紧张,时不时地伸手扶扶自己额角那枚带流苏的掩鬓,生怕它一不小心落下,就会暴露出自己额头上还没痊愈的伤口。
席卿姿穿着杏黄上襦配胭脂红的褶裙,衬得她面若桃李煞是好看。
席向晚只扫了席卿姿一眼,便知道她为什么当时那么想要那套金红的头面——正好和这身衣裙一样,都是席卿姿最喜欢的、亮眼的颜色。
只可惜,席卿姿心心念念的那套头面若硬戴上全套反倒显得头重脚轻,因而席向晚今日只捡了其中一半多插在自己头上。
不像两个妹妹的真耐寒和假耐寒,席向晚生怕自己着凉,穿的仍是白色长袄和马面,只绣了简单的桃花水母。
可无论什么衣服,只要穿在她身上,总是要比在别人身上好看两三分。
比她颜色更艳的席卿姿、比她更为仙气的席青容,两人再怎么摸黑起来精心梳妆打扮,往席向晚旁边一放,仍然被压得低了一等。
席向晚对两位妹妹的目光熟视无睹,她抱紧怀中汤婆子,浅色嘴唇一张一合,轻声吩咐了车夫出发前往镇国公府。
这一场万众瞩目的赏花诗会,也不知道三房和四房分别给她准备了多少惊喜?
马车晃晃悠悠行驶在路上,车厢里的三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极为沉闷。
不过席向晚早习惯了这种静默,自得其乐地想着一个月后要发生的那件大事,抿着嘴唇思量自己是不是该在其中插上一脚。
毕竟四皇子一脉……多多少少在其中受到了牵连。
再者,宁端毕竟也是四皇子一派的,如今就连三哥也……
“晚姐姐真好看。”席青容突然柔柔弱弱地出声称赞道,“我是女儿家都看呆了,也不知一会儿那些公子哥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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