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才想了平崇王妃是个精明人,吃了一次亏,第二次应当会谨慎再谨慎,不会再犯和之前同样的错误,结果第二次挑的人怎么仍旧同先前一样一言难尽?
“姑娘放心,都察院的人查着呢,那位高家的姑娘若是有什么不妥,很快就能查得出来的。”翠羽打包票道。
席向晚低低嗯了一声,将这事暂且放在了心上,却暂时是没空去着手安排的,毕竟,她在明日就安排了一出大戏,能不能好好上演还得看天时地利人和了。
“先前让找的人,都找到了吗?”她问。
翠羽立刻肯定地点头,“放心,姑娘,万无一失。但您可不要想着亲自去那头盯着,太危险了。”
“我不去。”席向晚轻轻摇头,“我不能去,要是去了,又被樊子期发现了,他就会怀疑到我头上来。”
她所设下这个局的巧妙之处就在于,樊子期无法在她身上肯定他荒谬的猜测,而是会转而去考虑其他更实际的假设,这能让席向晚尽量不成为樊子期敌人中的头号目标。
从而也能让樊家在被出去之前都不给都察院带来更多的麻烦。
翠羽叹了口气,没听懂席向晚的意思并不妨碍她读出席向晚的担忧,“姑娘別怕,四皇子明日回来就成了‘陛下’,那时候,就算樊家也得收敛着点。”
“收敛这两个字,我想樊子期从来没放在眼里过。”席向晚出了口气,笑道,“不瞒你说,我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可现在见到他,还是心中有些不安定。”
毕竟和樊子期斗争的那五年里,是席向晚一生中生长最快的时候了。
她有时回头去看,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从一个单纯羞怯的姑娘家成了杀人见血都不眨眼的妇人的。
除去樊子期又血洗重建樊家之后过了些年,岭南的局势再度稳定下来,席向晚才开始潜心后宅之事,专心抚养樊承洲和甄珍的一双儿女,随着孩童的天真无邪,她也好似被感染了一样变得平和温柔起来。
那两个孩子给她带来了太多的欢乐,因此这一世,席向晚也不愿意他们过苦日子。
比如,她可以将甄珍送回他们身旁;再比如,她还可以尽可能早一些地将樊子期除去,而后樊承洲就能早一日平定岭南,让两个孩子过上安稳日子。
“姑娘,”翠羽突然在旁出声道,“你在想谁呢?”
席向晚抽出神来,失笑,“没想谁,也没想什么。”
“骗人。”翠羽一本正经,“姑娘最近一个人走神的时候也老是笑眯眯的,肯定是想到大人的事情,才这么高兴。”
席向晚也不害羞,只扬扬手作势要打翠羽,见她缩了脖子才笑道,“你家大人的事情不用想得这么牵肠挂肚,我随便什么时候想见,只要去见他就是了,岂不比这方便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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