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的。”席向晚笑着将玉印重新嵌回盒子里的凹槽中,她平静道,“他帮我良多,若我在这时候背弃他,岂不是连小人伪君子都不如了。”
“只因为这个?”席老夫人扬了扬嘴角。
席向晚不由得低头笑了笑。她有些走神地抚摸着手中的盒子,过了片刻才道,“自然……也不止因为这个。”
*
汴京城的宵禁来得迟,可刚刚乍暖还寒,天黑得毕竟早,席向晚悄悄带着翠羽从席府出发的时候,已经能隐隐约约见着月亮了。
席向晚记性好,和翠羽说了最初见四皇子的方位之后,翠羽便挑了最近的道路带着席向晚一路过去,只坐了一辆窄小简陋的马车,赶车的人还是假扮成了男人模样的翠羽。
要不是艺高人胆大,翠羽也不敢同意席向晚这天黑之后独自外出的建议——你说,再怎么着,也得让大人陪同着,对吧!
可偏偏新帝都安安稳稳回到宫里了,宁端却不知为何没有立刻出宫,而是被留在了宫里,不由得让翠羽也有些不安。
好在席向晚这就是去见新帝的,新帝也同意了见面,翠羽想到这,方才觉得有了两分安慰。
“姑娘,就在前头了。”翠羽放慢车速,回头小声提醒道。
席向晚提着灯笼掀开车帘,往外头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民居一个个扫过去,最后道,“再往前三户,门口右数第二块石砖上是不是有道裂缝?”
翠羽咋舌,赶车上前停住一看,果然如此,“是,姑娘。”
“那就是这儿了。”席向晚轻出口气,从马车上下来,提着灯笼走到门前,还没伸手,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她正要行礼,却讶异地发现面前之人不是新帝,而是宁端。
翠羽刚刚停好马车拴住马儿,三两步上前见到宁端时吓了一跳,“大人?!”
宁端没应声,他的目光从翠羽身上一扫而过,后者立刻噤若寒蝉,低头默不作声将席向晚手中灯笼接走了。
她知道宁端一定是不满自己不仅没有阻止席向晚深夜外出,居然还从旁协助,被那一眼看得骨头打架,再好的功夫底子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道大人凶起来真是吓人。
席向晚却是面色如常往宁端身后看了看,有些疑惑,“只你一人吗?还是你陪他一道来的?”
“是我强行拽着他来的。”新帝调侃的声音从屋子里头传了过来,“我跟他是讲不通了,想来想去,他如今最听你的话,所以就给一起捎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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