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二胖也跟着笑,“对!这是大哥应得的!”
他倒是真为自家大哥感到高兴,但读了这段时间的书,他已经知道县试只是最开始的一环。且也被劳不语教着要喜怒不形于色,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意外之喜,就丢了读书人的风度。所以穆二胖的高兴也显得十分含蓄。
而周氏的反应才是卫恕意料中的,她激动得差点拿不住手中的筷子,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笑着开口道:“那夫君在书院如何?说过何时回来了吗?”
她并不是多言的人,对着卫恕这第一次见面的人连着问出两个问题,显然真的激动坏了。
卫恕虽对沈翠的反应感觉到失望和疑惑,但也并没有表现出来,把穆云川那两句口信说了出来。
“云川一切都好,只是四月就是府试,他说等考过了府试,再回来。”
眼下县试才过,也就是说起码还有两个月,穆云川都不会归家,周氏自然是失落的,但科考是大事,旁人三五载不回家也是有的。她既嫁给了穆云川,便早就做了这层准备,因此周氏还是勉强对卫恕笑了笑,谢过他帮着传信。
后头众人都没了谈话的兴致,一顿在卫恕看来匪夷所思,在其他人眼里见怪不怪的晚饭很快用完。
晚饭后,沈翠和周氏收走了碗碟,其他人包括卫恕在内自然留在书院。
这是劳不语要给穆二胖讲书的时间。
沈翠之前购买的那十来本打折启蒙读物,已经让劳不语带着穆二胖学过一遍,到了这会儿穆二胖就开始读孝、学、庸,即《孝经》、《大学》、《中庸》三本书。
不同于前头那些启蒙读物那般浅显,从这里开始,就跨入四书五经的行列,需要每个字、每句话,都做到烂熟于胸,也就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晚上的时间是专属穆二胖的,卫奚并不参与,只自己拿了笔墨,坐在书桌前写东西。
“你自己的境况自己不知道?晚上写东西不怕把眼睛坏了?”卫恕一边说教,一边自己搬了个长凳坐在卫奚身侧。
见到劳不语在旁边给穆二胖讲书,两人都无比认真专注,再看形单形只坐在一边的卫奚,卫恕心里颇有几分被他抱不平,于是又压低声音,不怎么高兴地同卫奚耳语道:“这就是你要的?”
见卫奚不理,卫恕拿了折扇挡住他落笔,“我和你说话呢!”
卫奚的手一挪开,卫恕才发现他是在写家书。
因为养在外头多年,卫奚和家里人的关系一直都算不得太亲近,回了这县城老家之后,卫奚一直是随着卫恕寄回家书的时候,添上只言片语。
这是头一回,卫恕看他自己往家里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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