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翠微这样的小书院,只卫奚一个人下场的,就有些难办。
因为一人作弊,其余四人也要被牵连,谁敢给陌生人做保?而眼下的翠微,又还是名不见经传,没有那个公信力。
虽说若是花点银钱,也可以让县衙那边掌管登记报名的主簿帮着寻找连保的人。
那点银钱对卫家来说不值一提,但还是那句,陌生人信不过啊,卫奚肯定是不会作弊的,但其余四人谁来保证?
梅若初平时话不多,此时也难得的发表了一下看法:“这种事儿还是得寻知根知底的。像我早年参加县试,我们书院的人不愿意和我结宝,我们山长就从外头帮我找了,结果遇到一人,他温书的时候,听了个说法,说把不会的内容抄在身上,可以让那些东西融进身体里,不会遗忘,结果考前洗澡没洗干净……所幸他搜身的时候就让人查出来了,又查明他不是刻意为之,所以没有牵连太大,只是让那人三年内不得科考,而后把我们其余四人全都赶出来了而已。”
他这个‘只是赶出来而已’的说法让众人一顿语塞。
虽然卫奚肯定不会如梅若初这般倒霉,但兹事体大,一点风险都不能冒。
这时候卫恕还保留青竹书院的学生的身份,就显出好处了。
他直接进城去了青竹一趟,和留在书院里的昔日同窗打听了一下今年青竹书院的下场人数——还真挺巧,是四人!
人数打听清楚后,劳不语作为书院代表去和凌青明谈了谈。
因为青竹那边本来就要再寻一人,本以为这事儿应当很顺遂的。
但因为前头卫恕的事儿,凌青明存着一口气。
这气呢,他也不好发出来,毕竟前头的事儿都是他自己安排筹划的,自以为算无遗策,技高一筹。
没想到后头那般发展了,他没落着什么好。
憋到这会子,劳不语来和他商量这件事,凌青明就为难道:“结保确实需要五人,但城里其他书院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有意安排他们的学生和我们这处结保。你虽是我师弟,但万事有个先来后到。”
这话纯属瞎扯,每年青竹这边都是过完年后,才定出具体谁人下场,外人根本无从知道。也更不会有人比翠微先一步得到消息。
“与其和不知根知底的人连保,为何不选我们书院的?那孩子更是卫恕的亲弟弟,再知根知底不过了。”劳不语其实心里门清,知道凌青明只是在拿乔,所以说完又立刻问道:“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师兄要如何就直说吧。”
反正凌青明不可能反口说让卫恕再回青竹,这和他前头说过的话自相矛盾了,他要脸面,不会这么反复无常,朝令夕改。
凌青明思索半晌,一时间还真未想到什么好的交换条件——翠微书院那样的草台班子,有什么值得他谋划的?
但他不答应,劳不语就不走。
他几次提出送客,劳不语就笑道:“左右回去也没什么事儿,正好年节还没过完,咱们师兄弟在一道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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