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前就写好了,但我想着您应也要给我们山长传信,便还没有送出。”
说着话,梅若初递出他写好的那封。
沈翠把信纸迎着风晾了晾,晾干了墨迹,她再把信纸对折几次,和梅若初的书信一起放进有弘乐书院徽记的信封。
都忙完了,她转头发现梅若初还没走,便问他是不是有话说?
梅若初点点头,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便离开了堂屋附近,去了院子的角落。
沈翠还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虽说能看到他的心情值,但梅若初被早些时候的坎坷练就出了一颗强心脏,之前差点丧命在马蹄下,心情值都不带跌的。
所以沈翠也不做什么猜测,就只等他自己开口。
“您说,我要不要再晚一届考院试?”说完,他白净的脸上泛起红晕。
其实回村的时候,他是真有些不好意思,幸好卫奚主动逗了个趣儿,活跃了气氛。
相处这么久,梅若初知道卫奚不是爱耍贫嘴的性子,大抵是真发现了他内心的赧然,故意为之。
可他越是这般,梅若初心里越是过意不去——他确实寒窗苦读多年,有些才学在身上,但光凭他自己,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地参加府试,又这么顺利地发挥出真实水平呢?
他心里知道,还是多亏了沈翠给他做的那些东西,帮他转了运。
他背靠翠微转了运,但转头却把人家的正经学生压在了第二名……后头三人更要一起下场院试,不是他狂妄托大,而是真要像府试这般顺利,很有可能,他又要压卫恕卫奚一头。
左右他也晚考了好些年了,再晚一点也无妨。
中间空出来的时间,他则可以真正担起助教的职责,尽心帮助劳不语教导穆二胖,算是他回报的一点心意。
这些他也不用细说,沈翠稍微一想就能知道。
当然说这些,沈翠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梅若初换了个解释,接着道:“我是想着我若考过了院考,也像这次发挥的不错,那按规矩就能进府学读书。到时候在那处,离了翠微,离了您……我怕不是又要变成从前的倒霉蛋?所以到时候我不能去。而府学入学的资格那般宝贵,我却白占一个名额,挡了别人进学的路。”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沈翠的脸色,“今年的乡试我本也不参加,等到下一届乡试,我能下场了。我就直接先院试、再去参加乡试,也就不用占那么个府学的名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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