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戴纶巾、做儒士打扮,这镇定自若的态度加上这话语落到了旁人的眼里、耳朵里,便立刻有人上来恭恭敬敬地询问说:“先生就是本次府试案首?难怪能有如此气度!”
劳不语背着双手,缓缓地道:“我并不是学子,你认错了。”
对方闹了个乌龙,面色略有些尴尬,“可是我方才明明听着……”
劳不语这才施施然指了指站在自己身侧的穆二胖,“这才是府试案首。”
对方惊讶于这届府试案首竟年纪这般小,又听劳不语不徐不疾地补充道:“我只是他的先生罢了。”
这话一出,对方又立刻把视线挪到了劳不语身上。两相一对比,穆二胖只是个半大少年,而劳不语简直像个世外高人,越发恭敬地道:“先生实在是真人不露相,竟能教出如此年轻的案首……”
那人是个天生的大嗓门,后头其他看榜的人听了一耳朵,也都凑过来,先是寒暄恭维,又是打听他的教授心得。
沈翠和穆二胖好笑地对视一眼,见劳不语没有生出不耐,就接着去看名次。
和他互相结保的另外两人,任舜考到了第六,而县试中同样表现优异、考了第五名的赵修文则只考了第二十五名,位列整个榜上中段偏后的位置,绝对算是发挥失常了。
而何清跟张子安,则如他们预料的那般,二人榜上无名。
到底算是相交一场,穆二胖看过一遍之后又从榜头看起,想着万一自己看漏了呢?
也是凑巧,穆二胖遇到了一个熟面孔,就是府试那会儿考棚和他并排的那个少年。
穆二胖对他微微颔首示意,不过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任舜和赵修文也同样来看了榜,见到了此情景,两人将穆二胖拉到一边,任舜道:“刚那位是我们县的案首沈傲霜,人如其名,有几分傲气。今遭又让你压了一头,他考了个第二。所以……不过也莫说你了,便是我们这些县试同场出来的,他日常见了也不打招呼的。你别同他一般见识。”
正说着话呢,看完放榜的沈傲霜施施然从他们身边路过,还真是把他们当空气。
他们三人对视一眼,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不过也就一点小插曲,三人后头便也不再谈论这个。
虽然三人都榜上有名,但因为赵修文发挥失常,所以互相道喜的尺度也有些难以把握。
赵修文和何清同样是农家子出身,性格也有一定相似,看到他们欲言又止的,便猜着他们是替自己惋惜,便主动道:“我就是最后一题写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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