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晏儿为殿下鞠躬尽瘁,出生入死,殿下是何故要置他于死地!”
“我没有!”朱靖安长袍乱舞,气急败坏道,“谢侯,你当看得出来,这明显是有人离间我与清晏”
“是吗?”谢照林冷冷掀起唇角,“这位侍卫跟了殿下十多年,京城无人不识,现在你告诉我,他被歹人收买,谁信?”
朱靖安百口莫辩。
席上,朝官皆知谢家已与朱靖安决裂,不仅如此,朱靖安谋杀功臣也令文武寒心,一夕之间,他已如落水狗,遭人人唾弃。
李蔚光只略施小计,便让朱靖安地位一落千丈。
谢照林一面乐见其成,一面又不愿意看到那些朝臣倒向东宫,暗中走访一些肱骨老臣,隐约提起许昱密诏一事,当年乾帧朝的老臣,心领神会,不待多言便已达成了默契。
朝中两位皇子,朱靖安有识人之明,也敢于任人,却是缺乏谋略,无才无德。
朱承安任了一段时日监国太子,表现亦是差强人意。原先朝臣未往他处想,偏偏许昱上回闹了一出,将献王推至台前,自有一群思慕乾帧皇帝的臣工,将主意打到献王头上。
谢堰近来,对外称病,外头的消息一日日传到他书房。
七月二十这一日,坐镇南昌的左都督陈珞,被人举报贪污宁王府资财,并纵容部下淫//乱宁王府女眷。朱承安与王晖当即下了诏书,褫夺陈珞兵权,派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珣南下,将他押回京城受审。
然而陈珞闻京都有变,被部下怂恿,打算举兵,只是仓促之间,不成阵仗,恰恰镇守岳州的四卫军指挥使姚科,得了容语秘令,趁陈珞起了反意,带着人悄悄潜入南昌城,一举擒获陈珞,再持容语手书,震慑住了五军都督府那般军将。
姚科搜出陈珞与朱靖安之间文书来往,快马加鞭送回京城。
容语将证据转交刑部尚书时秉谦,时秉谦同调任左都御史的周俊会审此案,虽无朱靖安直接参与谋反的证据,却是多少受些牵连。
周俊原是翰林院掌院,李蔚光致仕,蒋勉一死,都察院群龙无首,后经三品以上官员廷议,并司礼监批复,将以耿直忠贞著称的周俊升任左都御史。
案子审了半月,朱靖安从亲王降为郡王,被幽禁在府,已彻底失去夺储的资格。
谢堰以朱靖安为幌,暗中查秀水村一案,最后终于查到李蔚光身上,那名射杀证人的刺客,就在李蔚光后院。
得了消息,便着人将容语请来府中。
“你说秀水村一案的主谋是李蔚光?”容语声音拔高少许,满脸不可置信。
谢堰早已痊愈,碍于不愿与旧主兵戎相向,一直借病在家,他一袭白衫立在灯下,缓缓摇头,
“容语,如果我告诉你,我猜秀水村一案真正的凶手是王晖,你信吗?”
容语身形微的一颤,缓缓抬起眼,视线与他相交,“何以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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