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钺钊慢慢转身,背对底下对练的士兵,看着单独立在那儿的一杆红缨木仓【1】,长木仓,百兵之王。吕钺钊有些手痒了,虽说只有一只手能动,但……也不是不能耍枪的。
“唰——”
长木仓在手,一只手也灵活地将其舞动,破风声依旧。
“来一个,和我过一轮!”
长木仓在手,天下他有,吕钺钊眼冒精光,盯着下面一群人,训练的士兵停下手中动作,面面相觑,最后有一人向前,扬声道,“将军,军师下了通碟,您就再忍忍!”
“就是,将军,谁不知道您一打架就停不下来。”
“得,我们继续练!”
吕钺钊就看着他们不理会他的需求,继续操练了起来,整个人气得哦!朝中的人都来了,这个时候展示一下他的能力,杀杀威风,多好?没有一个机灵的,没有!
宣旨的一群人顶着圣旨一路到了训练的广场,一下子就看了残臂握长木仓,眼神凶煞,跟谁杀了他父母一样的吕钺钊。
刘公公不由自主往后撤了一小步,随后身子一僵,眼神闪过一阵羞怒,随即做作地挺直了身子,捏着嗓子喊道,“圣旨到——明威将军吕钺钊接旨——”
刘公公的一系列行为自然落到了吕钺钊,甚至一众士兵眼里,吕钺钊压下心里的嘲讽,提着木仓走到了刘公公身前,在刘公公的眼神下,开口,“念。”
刘公公兰花指一挑,阴阳怪气道,“吕将军,接旨……”
吕钺钊不解,“你念啊!”
“吕将军!跪下接旨!你是要不敬吗?!”
看着指着他的手指,吕钺钊眼睛微眯,周围的将士更是在强行抑制自己的怒气,刘公公在这样的压力下,手指微抖,最后还是收了回来,挽面子道,“将军,您别为难咱家!”
瞧瞧,一个太监就敢这样在他面前得瑟,吕钺钊握着长木仓的手指动了动,不急不缓道,“介胄之士不拜,以军礼见【2】,不知天使,又是何意?”
刘公公一张脸顿时憋得通红,愤愤打开圣旨,越是宣读,吕钺钊神色越发冷冽,让他不持兵械,独身被他们带回京“修养”,呵。
在场众人都不是傻子,一个副将拳头都捏紧了,打了胜仗,受了重伤,死伤的士兵没有一句慰问就算了,就差明晃晃地把让将军回京受死写在明面了,这是料定武将好欺负吗?武将就不是人?
柳淮在后方听了全程,失望地摇摇头,“也不知这圣旨是谁拟的,这样都能发出……”
“将军,接旨吧。”刘公公双手捧着圣旨递到吕钺钊身前。
吕钺钊没有接,而是开门见山,“我吕家世代守卫边关,家中儿郎只有马革裹尸战士沙场,断不许在我这儿,深陷囚牢。”
刘公公额头顿时划过冷汗,有些颤抖地道,“将……将军这是说什么呢……”
吕钺钊一声冷笑,“我愧对万千死去的将士们,没有足够的军费,给予他们家人补偿,让无数家庭失去了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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