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护卫恐怕都不知江燕如这收放自如的流泪本事,若是见了只怕要惊掉下巴。
江燕如因为身子弱,又吃不得苦,不能像师兄弟那般习武强身,但她发现其实这世间并不是只有强者才能存活,像她这般的只需要适当示弱,那些刁难她的人也会软下心肠,不与她为难计较。
唯有狗看了都摇头的萧恕才根本不吃她这套,任凭她哭红了眼睛,也只会脸色又臭又硬地命令她收起眼泪,就好像知道她的眼泪不值钱一般。
在蜀城时,他哪会这样对她说话!
只不过是仗着这里是金陵城,没人能再给她撑腰罢了。
想到这事实,江燕如的眼睛真的发酸了,但她却咬牙强忍住泪,把枕头扔到罗汉床上,自己紧跟着爬上去把枕头用腿一并紧,挥动着两个小拳头,把枕头当做了某人乱锤了一顿。
打着打着,江燕如忽然意识到一个事。
既然萧恕离开了,那她岂不是有机会了?
第6章 跑了 江姑娘跑了
萧恕没有在府内逗留,骑着马就去赴宴了。
新开张的牡丹楼里一群纨绔正在寻欢作乐,人声鼎沸。
热闹之处,所有阴暗的负面的情绪都会随之远去,就好像在阳光之下,最容易看见的永远是最光鲜亮丽的一面。
萧恕步入其中,就好像冰块融入沸腾的热水,缓慢流动的血也变得热烈起来。
在太极殿上,他是让人谈虎色变的权臣,但私底下,却也是一个会玩的好手。
金陵里的纨绔但凡做宴,都喜欢请他。
若萧恕能来,那就让东道主面上增光。
“萧大人今日居然还能来,莫非是奴隶场上那姑娘伺候得不够好?”有人忽然在席上扯起嗓子对他喊道。
萧恕不久前从奴隶场带走了一个姑娘的事,金陵谁人不知。
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怎能不让这些无所事事的纨绔们感到稀奇,引为谈资。
他们挤眉弄眼,撮起嘴像清晨聒噪的麻雀:“是不是……嗯~小弟我这里还有几本好书,改日送到府上去啊!”
“我也有!我还有套瓷偶,那精致的,活灵活现呀!”
喝高了的公子纷纷献宝,拿出比照顾亲爹还要热切的心为萧恕出谋划策。
酒楼里陪饮的姑娘都不由咯咯偷笑了起来。
萧恕不近女色的传闻也从来不是什么秘史,更有传言说他武功那么高,八成是学了什么葵花宝典之类的。
当然,这一点没有人能够验证。
闻言萧恕没有变脸色,只是动了动他那双精致的眼,瞟了他们一眼,态度算得上和善地解释:“她是我‘妹妹’。”
“妹妹好,妹妹好,我懂的。”有个蓝衣的纨绔凑到他身边,递酒给他,“只是听说大人这妹妹生得极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能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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