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语塞,她身上这件孔雀翎披风原本是宫里皇后旧物,城破时也不知被哪个宫女太监偷出来典当,让陆震霆遇上,一听是原先宫里的,问都不问就带回来。
至于这一身毛……
她真不知该如何解释。
娜仁托娅见她不答,也不介怀,似乎对孔雀翎兴趣不大,转过头继续逗鹦鹉,似乎是玩够了才说:“安南侯府来了帖子,侯夫人要请你赏花,你去不去?”
青青微怔,问:“只请了我?”
“当然不是。”娜仁托娅将手帕往胖哥儿脑袋上一盖,登时让它定了个白盖头闷头闷脑地往天上顶,她却不管了,转过身拉上青青往园子里去,边走边说,“怎么能呢?他们汉人恁的规矩多,怎么能独个儿地请你去,帖子里还是请的我,私底下传话说,你姐姐想找个机会见一见你。”
青青垂目沉吟,“王爷知道吗?”
“当然知道,这还是他嘱托我来的。”娜仁托娅一转眼珠,笑盈盈地看着青青,“你们吵架了吧?他昨天晚上在我那坐了好久,喝了两壶茶,愁眉苦脸的跟死了老娘一样,真可怜。”
青青闻言,赶忙轻叱道:“这话你也敢乱说。”
娜仁托娅满不在乎,“他老娘早死了,反正在这儿也没人奈何得了我,就是陆震霆也不行。”
有人疼有人纵着自然不一样,这一刻,青青不禁羡慕起娜仁托娅说话时骄矜的神态,这样的语气与心思,她从前也曾有过,只不过如今……
再想下去又是顾影自怜,她赶忙打住,又听娜仁托娅问:“你去不去?”
青青想了想说:“她若有话交待,见一见也无妨。”
娜仁托娅把事情办顺溜了,倒不想多留,正巧金达领着个两个青衣丫鬟进来,她便看着青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出月牙门回了自己院子。
金达上前,向青青行一礼,青青只当没看见,扶着春桃往屋内走。
金达连忙带着两个丫鬟跟上来,堆出满脸笑来同青青说:“奴才替王爷给姑娘送点消遣玩意儿,请姑娘过目。”
青青坐在桌边,等春桃沏好了茶,喝上一口才道:“怎么好劳烦金大总管。”
金达连忙推辞,“不敢不敢,都是奴才的本分。”使个眼色,两个丫鬟一人捧着一只酸枣木盒子上来,再各自将盒子打开,青青抬眼一看,装的都是刻章的材料,寿山石、青田石、巴林石,都是上品,也都被被摆放得杂乱无章。
她心里明白,陆震霆心中有愧,又怕现在过来还让甩了脸子,因而变着法儿地讨好她。
她脸上看着可有可无的模样,端起茶杯又放下,“金总管贵人事忙,就不耽误你了。”
“岂敢岂敢。”金达让两个丫鬟把木盒子留下,匆匆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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