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寒铁网构筑的宽敞斗牛竞技场内,此时以莱德为中心,四处已经溅开红的白的血迹,断肢切割面光滑无比,没有任何肌体组织残留。
如果在行的屠夫在场,定然会赞叹制造血肉肌体的人切割工艺如何了得。
与他们截然不同的是,经过低温冷冻之后,酮体才会被端上菜板,经手人工分割,只有这般,屠夫们才能准确无误的切割,或者相对便于分割来处理容易腐烂的酮体。
抛去人类层面上束缚的道德标准,单纯正视这幅由血肉组成的地狱,你会惊讶发觉略显阴暗的牢狱中央,因为恐惧而不得不缩在一团的处决者,与散落在地表的血肉肝脏之间形成的静态,动态交叉图,是这般生动。
生命与死亡的重复交替,完美诠释了世界组成所需要的必备条件。
“实在太美了,啊呵呵呵——”
莱德挺起健硕的胸膛,右手狠狠捂住自己被鲜血染红的手掌,充当呼吸器官的鼻腔嘴吻,皆在用平时数以十倍的运行速度吮吸着。
无比愉悦。
几乎每次完成任务,他都会选择来临积分制度的新人挑选地,狠狠,毫无保留的施放他忍耐已久的极致罪恶。
他能感觉得到,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杀戮,自身基石肉种,连同他身体散发出的欲望,虽说一定程度受到影响,但莱德认为,那是作为主观思想的大脑,也就是他隐藏在灵魂最深处的思想作祟。
在未加入魔鬼会之前,他是必然反抗这种反人类的行为的。
但但是总有例外。
当失去了某种赖以生存的情感,莱德那一刻已无顾忌。
尽情,毫无保留的施放这股血液与罪恶的力量,变得比世界上所有人更强,便是他作为一无根之萍,存在这个无聊透顶的世界,唯一不变的意义。
“啊,那个,打扰一下。”
就在他心情愉悦的享受着单人浴血的乐趣,一道不合时宜的年轻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说话的是一名头发略长糟乱,神情有些迷糊,更像是刚从狗窝爬出的年轻人。
他绕了绕脑壳,突然摆出认真的模样,“是这样的先生,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向您问个问题。”
“一个十分严肃,而且还关联到行刑官您的问题。”
问题?
这小子今天早上没拉屎吗?粪便都堵上了脑子里了?
这是莱德例行展开的单人屠杀游乐场啊,是个人型生物都能看清楚对方完全沉浸在杀人的乐趣当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上去问个啥子的问题啊。
而坐在观赏席位上,悠闲喝着清心茶的典狱长看清楚那位明显刺头家伙的面容,口中猛不丁喷了口茶叶,正中前面席位下的一位光头狱警,后者眼神幽怨,碍于身份不好发作。
“诶哟我的天,他怎么就跑上去了?看门的呢?”
监狱长当下叫唤了手下的弟兄,发觉除了光头无辜摇头,其余警员皆紧张望向竞技场。
那可是魔鬼五判官之一,能够见识刺头顶撞对方,简直膨胀了他们的好奇心。
莱德嘴角拧起,渡步边走边说。
“你说”
“是这样的,既然大人您喜欢杀人,那么为何要用剑,而不用这台雪亮,晾在一边很久了的断头台呢?操作起来岂不是更快,而且我看款式开始今年最新的地狱九蛇,只要在中枢放入一颗能量晶石,实现连续砍萝卜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吧?何必”
青年仿佛完全没意识到莱德不经意泄漏的杀意,一个劲的说着自己莫名其妙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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