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琼心里一片冰凉,“沈莱表妹是个好姑娘,我同她爹娘通过书信,我们都觉得你们俩人很是相配,所以打算让你们二人定亲。”
他一锤定音的一句话像是利箭一般猛烈而又迅速地刺中了时烬的心,他只觉得心脏麻木中带着无尽的痛。
时烬苦笑一声,“你做的可真绝啊!不过--”他死死的盯着时琼,“不过绝对不可能,你若是真要这么做,大不了时家人都一起死吧,彻底绝了也没什么不好。”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冷漠和绝望,语气冰凉刺骨。
时琼顿了顿,轻声道:“这件事可以再说,不过等你养好伤后就去外祖家住上一段时间吧,就不要惦记任何人,任何事了。”
说罢,便又高声喊道:“来人!给二公子重新上药包扎!”
时烬看着自己身上鲜血淋漓的伤口,一点也感觉不到痛,只觉得身体无尽的冷,眼睛却是一片热烫,滚烫的泪水从眼眸中滚落,一滴接着一滴落在了枕头上,浸入了枕头里。
……
时烬抱着江斯月一字一句说着那天晚上的事,语气中早已没了当初的痛苦和绝望。
语调中甚至还带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些许娇嗔。
然而,这一切听在江斯月耳朵里,只觉得刺耳极了。
“阿月,我现在也不敢……不敢回去,我们就像这样悄悄的,就呆在曲丰县里好不好!”
时烬抬头看向他,眼中全是渴望和期待。
时烬想,他实在没办法接受他大哥在他面前伤害自己。
他原本以为时间会过的很快,五年的光阴也在眨眼间就逝去了,就算他一辈子都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偶尔可以梦到他的阿月,偶尔能画画他,若是实在太过想他,那就偷偷看他一眼。
他真的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可是,如今他的阿月找到他了,在这一刻,他瞬间就丢盔卸甲了,所有的伪装和坚硬都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尝到了这般的甜蜜,哪里还能抵挡住未来漫长的岁月和无尽的痴念?
不能了!
他也不想了!
就让他们悄悄地生活在这样平静宁和的桃花源中,就这样过一辈子吧,像五年前江斯月说的那样。
他太喜欢眼前的人了,没见到时还能努力控制住自己,但一见到了,就如同寒冰遇见了烈焰,只能跟着原始的冲动交融,想要再回到各自的世界,是再也不可能的了。
江斯月吻着他的额头。
想到那个从边城抬着棺椁回来后,鬓角便骤然间生出了许多白发的男人,江斯月很想让他吃吃苦头,让他吃吃失去最后亲人的苦头。
可是……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那是他哥哥啊,是他唯一的至亲,自己怎么忍心呢?
“阿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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