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做足了心理建设,琬儿朝李韧又走近了几步,规规矩矩道了个万福。
“陛下,琬儿是为了吕吉海大人请辞一事而来……”
李韧挑眉,眼中尽是探究。
“陛下,您为何不允吕吉海大人辞官,毕竟他是因身体原因,不再适合守陵。”
“琬儿,朕乃天子,朕做的决定,须得样样都告诉你理由?”
李韧的声音平淡无波,虽没有颐指气使,但其中的不耐烦与拒绝已是明明白白。
琬儿一口噎住,原来的那个韧儿已经长大了,自己得将他真的看作皇帝,不能再将他当孩子了……
琬儿深吸一口气,匍匐在地,“陛下息怒,是琬儿莽撞了,琬儿只是想替吕吉海大人求个恩典。他们吕家死的死,散的散,反正已经不能成气候了,陛下何不留人一线呢?”
上首一阵静默,琬儿以为李韧生气了,抬起头来,陡然发现李韧不知何时竟来到了自己身边。
他蹲下身,勾起嘴角,“琬儿,你问了朕一个问题,朕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若回答得好,朕便也好好回你,你说可好?”
琬儿直起身,虽总觉得不踏实,依旧壮着胆子,点点头。
“好……”
李韧粲然,他抬手将琬儿轻轻扶起,将她往桌边带。
快要走至那大案桌旁,琬儿止住了脚。
“陛下有什么要问奴婢的,请讲。琬儿站着便好……”
李韧笑,他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松开手,自顾自走到案桌后那宽大的椅子上,舒舒服服地坐好。
“琬儿可是因为吕吉山,才会对朕如此疏离?”
李韧笑眯眯地说出这些话后,闭了嘴。他眼中有波光流动,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悦。
琬儿心中一颤,暗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自己要躲也是躲不过的。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坦坦荡荡盯着李韧的眼睛:
“陛下,琬儿与吕大人……已经过去了。琬儿从前……从前确实与吕大人过从甚密。可是,可是琬儿从来未曾做过任何对不起李家的事。”
李韧嘴角含笑,心中却七上八下甩得厉害,听得琬儿如此回答,心下竟松快了不少。
他颔首:“朕信你。”
他坐直了身子正色道:
“现在,朕也回答琬儿的问题吧。朕驳了吕吉海的请辞,是因为他乃吕吉山的胞兄,如若琬儿因为他们吕家与朕有了罅隙,朕便要他吕吉海一辈子留帝陵替他兄弟向我李家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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