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记忆和褚卫某种程度上达成了惊人的同步。
两人都只记得那天夜市的温情散步,哪里还记得在相遇之前还有个首饰店的小争吵。
“阮家小姐。”一旁的阮明樱悄悄说了句。
安阳迟疑了下,这才将犄角旮旯里的记忆翻了出来。
“哦…如何?你这是找到本宫的表妹家里来,想要讨要那根簪子?”
她奇异地问道。
说实话那只簪子她也就戴了一次就放着了。
安阳的妆奁里多得是一次都没来得及“临幸”的钗环,但她肯定不会把自己用过的东西送出去。
“不是!”
甘茹溪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等说完才发现自己有些夸张,手紧张地攒住了裙摆。
“我…臣女就是想道个歉,那天确实是臣女不知礼数,不知收敛。”
她很显然鲜少这般道歉,紧张都险些要结巴,有些夸张地行了个礼。
阮明珠在一旁冷哼了声。
知道了身份就知道见风使舵了,之前她可不是这副嘴脸。
不过阮明珠是自恃要做裴家世子妃的人,也不想再生事端。
“那日本宫在宫外无意暴露身份,所以借用了母家的姓氏,也无伤大雅,并非刻意隐瞒。”
安阳笑了笑,伸出手一抬。
她越是不生气、不在意,便越是让甘茹溪羞窘不已,无地自容。
之前在家中,父亲也不知是从什么途径知晓了她的行径,在家狠狠地罚了她,她还不以为然。
此刻她才知道,父亲到底是因为什么事焦虑了那么久,连头发都愁白了几分。
“本宫跑马有些累,若是你们有心学习骑射,本宫可拨个熟手的护卫教导你们。”
阮明珠行了个礼,嘴上却分毫不让:“多谢殿下好意,此事便不必了。”
作为侯府嫡女的阮明珠自然不会完全没学过骑射,在贵女之中这是必会的技艺。
而身为庶女还讨人嫌的阮明樱不会,她也不在意。
安阳没在意她的反应,有深意地看了眼阮明樱。
阮明樱懂了。
会做饭的护卫还会骑射,教她这个菜鸡绰绰有余了。
“本宫还有要事,便不搅扰你们了。”
安阳慢慢地驭着马往马鹏处走去。
等离她们稍微远些的距离时,褚卫才拿出一块干净的方帕递给马上的她。
“殿下可是忘了拿帕子?这日程应付过去便罢了,哪需得流这么多汗。”
安阳垂着眼,阳光打在她身侧的少年脸上,能清楚地看到他显出几分琥珀色瞳孔里的担忧与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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