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听说了,砍狗官头的机会不多,每次行刑时都会有很多百姓自发去围观。
去晚的话,就只能站在人群的外围,数着前面的脑袋,根本看不到行刑的场面。
祝姝到达刑场的时候,一个围观的百姓都没有,她是第一个。
她占了一个观看的绝佳位置,等啊等,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即将被斩首的犯人终于被押到台子上。
她在一排跪着的犯人中,找到了祝父,她再也没有兴趣找她的兄长,以及祝家的其他族人。
祝姝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场上的祝父,她的耳朵里是周围百姓,在议论今天犯人的各种罪刑。
议论到祝父的时候,祝姝无论怎样听都没有听到她想听到的内容。
她心里忍不住地摇头,不是的,他还有一项罪没有说。
他在几年前打死了一个幕僚,那个幕僚只不过跟他的女儿走得近了些,让她知道了外面世界的样子。
不过是让他手中的棋子生出了自己的意志,他就能残忍的杀死幕僚。
在他的眼里,底层人的命不是命,是可以随意丢弃掉的。
在他眼里,女儿是个工具,生她养她只是为了让她做家族繁茂的养料。
一旦女儿生出了自己的意志,不受他的洗脑,那就与疯了没有差别。
监刑官也在大声的宣判所有死刑犯的罪名,祝姝面无表情的听他念完。
监刑官说出的最后一个字是,午时已到,即刻行刑。
伴随着行刑这两字话音一落,正在等候的刽子手有了动作。
雪白的刀刃在阳光的照射下,光芒刺眼。
祝姝紧紧盯着刽子手的动作,只见粗壮的刽子手手起刀落。
祝姝只觉得身上一松,禁锢她快二十年的枷锁,在那一刻被砍碎。
观看完行刑,周围的百姓都渐渐散去。
秋兰不等祝姝吩咐,就自发上去,询问刽子手可以收尸吗?
即便这是死刑犯,也没有不允许家人收尸的规定。
刽子手带她去登记处,签字认领。
登记的人听到她说的那一串名字,就问秋兰,“你是这家的什么人?”
秋兰听他这样问,还以为是有亲人能收尸,便答,“我是祝家下人,跟娘子一起来为老爷郎君收尸。”
秋兰手指祝姝所在的方向,“那就是我们家娘子,她在那里等我。”
那人顺着秋兰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个不带帷帽、露出脸庞的漂亮女子。
“你家娘子可是行三?”
不知他为何这样问,秋兰还是答,“是,我们娘子行三。”
这人点头,“你先登记,登记结束就可以离开。”
秋兰点头说好,她没有注意到,在她低头登记时,有人过去找祝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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