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们不敢随份子了,但白吃支书一顿饭,心里也不舒服,大多数人都没敞开吃,吃了就赶紧走,把位子让给后来的人。
下午三点多钟,喜宴结束了,白四和两个徒弟麻利的把临时的锅灶给拆了,大铁锅和所有的盘子碗都刷的干干净净,装满了一排子车,一个徒弟前面拉,一个徒弟后面推,白四怀里揣着红包,高高兴兴的走在最后面。
这时候村民竟然又都来了,一个个络绎不绝的,嘴巧的会说上几句好听的话,夸夸许沁,嘴笨的则是扔下就走。
社员们送来的东西五花八门,大都是各种吃食,一般的是送自家蒸的馒头或者大包子,还有送年糕枣饽饽和腊肉腊肠的,没一会儿功夫,堂屋的桌子上都堆满了。
隔天下午,林东一个人返回宁县。
许沁和几个孩子留下来多住了几天。
年初八,许支书从镇上找了一辆顺路的货车,把闺女和外孙都捎到了宁县,他和王美兰也一起来了。
大学录取通知书上写的,去北京报到的时间最晚截止到二月二十六,也就是阴历的正月二十,十来天转眼就过,需要办的事情一大堆,老两口不放心,所以跟来了。
许沁没有工作单位,按说是抬腿就能走,但她有个缝纫店,也必须交代一番呢。
对于她去北京上大学,她手下的三个员工态度是不一样的,许敏恨不得姑姑立马就能走,她也好跟着早一天去北京,吴婶子一方面为许沁高兴,另一方面却也忧愁,万一裁缝店不开了,她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工作?
儿子家容不下她,回村里也是日子不好过,因为有个惦记了她好几年的老光棍。
且不说别的,光是偶尔上门缠着她,就已经让她不胜烦恼了。
但一个寡妇在农村过日子,身边又没有儿女,也是不能得罪人的。
赵大姐也是一方面高兴,一方面担忧,不过,她也是学了不少东西,要是她自己也开个裁缝店,纵然不如现在的生意好,养活几个孩子应该没问题吧?
许沁笑道,“我要去北京了,这个裁缝店肯定就没办法管理了,但如果就这么关门大吉了,也是有点可惜,你们有谁,想要盘下来吗?”
许敏第一个表态,“姑,我不想留在宁县,我想跟你去北京!”
吴婶子要是有钱,倒是很想把这个点盘下来的,但她统共就攒了一百五十块,是给自己攒的棺材本,她不舍得拿出来,而且她也清楚,这点钱盘店是不够的。
赵大姐却是立马就动心了,微风裁缝店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名气,城东这边几乎家家家都知道,城南城西也有很多来做衣服的,即便没有许敏在外面揽活,光是上门的顾客也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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