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几乎染红了夏清鱼的胳膊,他一声都没吭,而自己刚才一直拽着,虽感到了手上滑腻,竟还以为是汗水,真是太残忍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很疼吧?”依为梦 轻声问,仿佛声音大了会刺激对方的伤口。
夏清鱼摇了摇头,依为梦没看见,他只好又重复了一遍“没事”,然后他转了半圈,把受伤的胳膊那侧安置在没有阳光的黑暗里,不让人看。
依为梦正低头手忙脚乱地翻自己的包,是一个很简单的斜挂包,她小时候好动,经常爬上爬下的,磕了碰了是常事,妈妈就在她的口袋里塞上创口贴,这习惯一直延续到了成年。她从包里翻出一整盒创口贴,拆开一个试图贴在夏清鱼的伤口上,手抖得太厉害,根本对不准伤口,就算对的准也没用,这么严重的伤,到医院是要缝针的,几个创口贴能顶什么用?
依为梦又气又沮丧,把拆开了却用不上的创口贴团成一团砸了出去,权当发泄。发泄完她又继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夏清鱼没用责怪她,反而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出言宽慰她:“你又不能预知未来。”
“要是我刚才买了水就好了,现在还能帮你消消毒。” 依为梦嘟着嘴抱怨自己,眼睛盯着头顶的小缝隙,天光渐渐暗了,应该是黑夜要来临了。
“放心吧,我们很快就会出去的。”夏清鱼的手这次搭在了依为梦的肩上,还捏了两下,让她放松些。
“你那胳膊,真的不疼吗?”
“如果你不提醒我的话,我都忘了。” 夏清鱼歪了歪头,难得笑了一下,“你总惦记着它,它才会疼。”
依为梦光速道歉:“我错了。”
可能是两个人呆在这么个暗无天日的小空间里,不说点什么实在太过沉闷压抑,依为梦尽可能地找各种话题,难得夏清鱼都一一给出回应,说到自己了解的内容时还会多说几句,他的话要比平时多很多。
比如提到赵青格的时候,他就把赵青格说的那些又重复了一遍,相差不多;依为梦问到每年的休息时间,夏清鱼回答说,他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
“你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高冷嘛。”
“我只是不会聊天。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
依为梦回想刚才两人的对话,确实是自己先问了,夏清鱼才有答。不过他以前都喜欢用简单的句子回应所有疑问,今天的句子都抻长了些。有可能是他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伤口的疼痛能减轻几分,才跟自己说这么多的。唯一没变的是他的语调和风格,平稳而干练,没什么废话。依为梦的肚子咕噜了一声,她有些饿了。
下午出来之前没吃饭,这一天她除了那根冰棍,只吃了早上夏清鱼给她带的早饭。能量早就消耗光了,被砸在废墟里之前,她还为了逃出那些人的视线,狠狠运动了一下,连冰棍带来的那点糖分都用掉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