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深陷越是不愿意浑浑噩噩地将就,她不能再逃避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着喉咙的干涩道:“我只是……没安全感。我们之间的悬殊越来越大,除了用工作来证明我的价值,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如果连工作都是你安排的,那我也太依赖你了。”
齐淮真只觉得可笑,“你找的工作就能给你安全感?体现你的价值?我安排就是依赖?我是你丈夫,你依赖我不是理所当然吗?”
至于她口中的悬殊,他根本不放在眼里。有没有苏氏做她的后盾都无所谓,他从来没想过苏氏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那不一样,我不希望自己依赖别人才能生存。”
况且这份依赖岌岌可危,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坍塌,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齐淮真听得火大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在马路边急刹车,惯性带着身体往前冲又被安全带扯回来。
苏云星被吓了好大一跳,大马路上他干什么?心有余悸地扭头看他,只见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幽深的眼里酝着怒意。
她知道自己驳了他的意思势必会惹他不快,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怎样的狂风骤雨。
他微微眯了眯眼,眼中的光被敛藏,剩下乌漆漆的黑沉。语速缓慢声音低哑,带着暴风雨前的沉闷:“我是你丈夫不是别人,你不想依赖我想依赖谁?还是你根本没把我当丈夫?”
换作以往,苏云星根本不敢挑起这样的话题,对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讨好顺从,期盼哪一天能被他记在心里。
可今天,或许因为事情都冲到一起,也或许因为没了退路,她突然厌倦了没有自我的迎合,长久以来压在心底的不安终于说出了口。
“你把我当妻子了吗?我知道你心里有别人,你让我这样让我那样,无非是想让我更像她一点。你也不是希望我依赖你,你不过是把我想象成她,想象她依赖你!”
齐淮真的眉头紧紧皱起来,周身仿佛凝了一层冰,冷得骇人。声音却出奇得平静,平静得叫人害怕。
“你听谁说我心里有别人?”
苏云星狠狠咬住唇,没有人告诉她,是她无意间听到的。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宁愿永远不知道,这些年也不会这么煎熬。
车厢里的空气凝住了一般,僵硬冰冷令人窒息。有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呐喊质问,他为什么不否认?为什么不解释?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嗤笑一声,很不以为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不过,就算有这么一个人又怎么样?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也不否认你跟她有几分相似,这不能说明什么,最多是审美偏好。”
亲口听他说自己跟他的白月光有几分相似,而且还是这么轻描淡写不以为意,似乎不过是闲聊天气。
苏云星眼睛发涨鼻头发酸,悲伤如同洪水决堤灌满胸腔从眼角溢出。她以为他至少为自己分辩几句,可他不仅承认得干脆利落,甚至美其名曰审美偏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