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眉生浑不在意,“没本事的人喜欢威胁人,没本事的狗才喜欢狂吠,萧先生这一出,让我弄不清您是人还是狗。”
“你想跟陈清时说什么尽管说,怕了算我输。”
*
接完电话,顾眉生从露台回卧室,手脚冰凉,心情却不错。
她扯过被子盖上,眼睛亮闪闪,“你知道刚刚萧见山跟我说什么吗?”
陈清时抬眼,放下文件,“说什么?”
顾眉生兴致勃勃,“他跟我说他有我在叙利亚的把柄。”
“呵,他以为我一定被男人堆糟蹋了,糟蹋倒好,我也不用挨饿了!”
顾眉生头枕到手臂,想起来就愤愤不平,“当年我被卖到恐怖组织,刚到第一天,他们就被灭了,然后我进了民间武装,那个首领喜欢男人,看女人不顺眼,天天虐待我干活,科恩待遇倒很好,每天都有罐头吃,我就天天吃沙子。”
虽然这样说,但后来她一直待在民间武装当军医。
陈清时摸她头发,漫不经心问她,“既然那么苦,干什么不回来?我明明让你坐飞机回国。”
“你倒好,半路跑回来,是舍不得你们组织老大?”
顾眉生奇怪,“你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脑回路,他一个gay我有什么好惦记的?”
“我就是想留下做一些什么。”
陈清时捧哏,“顾小姐不愧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子。”
顾眉生欣然接受,“有眼光。”
不过提起这一茬,顾眉生感慨良多,“以前,我觉得父母冷落,保姆欺负日子就已经很惨了,从来没想过还有那样的生活。顾眉生回忆着,“朝不保夕,炸弹时时刻刻都会落下来,没有一刻安生时候,最可怕的是,没有希望。”
“我知道,只要我活着,我随时可以回纽约,做不可一世的上东区顾家大小姐,但灾民区的孩子呢?也许他们此生都看不到停火的希望了,我走的时候,他们拉着我的手问“姐姐还会回来吗?”
“看着那样的眼睛,我说不出不字,但我知道,我可能不会再来了。”顾眉生说着,声音低下去。
陈清时静默,“抱歉。”
从前,他家族的生意就是从战争中谋利。
射向平民的子弹,不知道哪颗就是出产于中汇。
顾眉生不好评价,“你也捐助很多物资给民间武装,也算功过相抵。”
“嗯,那你觉得我肮脏吗?”陈清时突然问。
顾眉生不理解,“我们都睡过了,K?”
要嫌脏,她干嘛要睡他?
陈清时深深看着她,轻轻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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