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担心这个!”
尚广摇头,
“早占稻我也听说过,只是收多收少,左右坏不了地,但是你这河道图,却干系重大,若是出了差错,你祖父也保不了你。”
“其实此事我也不是无的放矢,”
徐欣芮指点着桌子上自己亲手绘的图纸,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架势,
“当今圣上登基以来,对运河治理非常重视,多次大范围清理河道,这次岳台县水灾,赈济灾民是第一步,第二步我听父亲提过一句,就是要垦荒开田…”
“让镇远侯去垦荒开田?”
尚广有些瞠目结舌,
“这不是杀鸡用牛刀?”
刚立了大功回京的镇远侯,转眼就去开荒肯田了,他心里有些发凉。
“这很正常,”
反倒是徐欣芮淡定的道,
“本朝开国以来,很多河道荒田都是禁军开挖的,怎么他就不行了?”
“这…这…”
尚广一时语塞,无法反驳。
想及镇远侯和徐家的关系,尚广就没再拦她,这孩子从小胆识过人,就让她去闯闯吧,就凭她一张图纸能把人说同意了,那也是她的本事,毕竟就连他这个门外汉,看着眼前的图纸都有些心动呢!
尚广有些遗憾的看了外甥女一眼,可惜是个女娃子,不然就凭这本事,入工部做个官也使的。
徐欣芮前世自小就爱画画,可她画的第一幅画却不是花草太阳月亮,而是一座桥。
前世她的爸爸是一位水利工程师,手把手教女儿画弯弯的拱桥,弯弯的河流,讲那盘古开天、大禹治水,讲古代运河、江南水乡,讲人工水库、水利电站,给她打开了一个画中的世界。
而此时桌子上的是一幅岳台县的河道图,可以说是全盘推翻了现有岳台县的面貌,沟渠纵横,阡陌交错,很有江南水乡的味道…
天刚蒙蒙亮,京城通往岳台县的驿道上,马蹄声清脆…
徐欣芮懒懒的靠在软垫子上,对这颠簸的路途极力的忍耐着,没办法,她有些晕车,又不会骑马,只能在马车里硬熬着。
玉碧忧心的看一眼小姐,几次想开口说慢点又咽了回去,小姐说一不二的性子,自己劝了也不会听的。
金小米和半夏俱是一身男装在外纵马而行,她们毕竟有马车同行,速度有限,后面远远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金小米回头一看,看清那渐近的人影后,很是惊喜,
“欣芮,你看后面那厮是不是崔思远崔公子?”
徐欣芮直起身子往马车后一看,可不是嘛,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她急声道,
“小米姐,拦下他!”
“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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