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许这个问题又很简单,并没有那么复杂,精密而富有逻辑的头脑所辩证出的结果未必就是对的。
一切,只在于自己心底对自己的那份信念。
“是啊,中也就是中也啊。”
源觉得,这就是一个对我究竟是谁这个问题所回以的很好的答案了,执起中原中也的一只手,注视着手腕处:“中也,你还记得这个伤是怎么回事吗?”
手腕处,有一个很小的伤口,不仔细看的话怕是会忽略掉。而且这个伤口发黑,看起来又像是刺伤。
中原中也低头看向自己手腕上的这个小伤口,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记得这个伤是怎么来的了:“不记得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源耸了耸肩,脸上的神色很是稀松平常,仿佛只是随便聊天一样,“就是在给你检查身体的时候看到这个小伤口,有些好奇罢了……啊,时间差不多了,中也你该出发了。”
经这么一提醒,中原中也才看向墙上挂着的时钟,分针这么快就转过一圈了啊。
“那,我先走了!”中原中也急急忙忙地站起身,将刚刚放到了一旁的帽子重新戴回到头顶。
“快去吧,路上小心。”源仍是坐在原处,静静地注视着要匆忙离去的少年,微笑着嘱咐着,“记得早点回家哟。”
最后的嘱托,对应着少年先前所说的【港口黑手党不就是我家吗】。
少年刚刚转过去的身子微颤了一下,短暂的沉默,将这句话在心中消融、刻进骨血中后,再度扭过头时,脸上扬起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恣意凌厉而又真诚直接:
“嗯!”
……
港口黑手党总部,地下最深处的隔离室——
“有何贵干?”
坐在藤椅上的魏尔伦淡淡地出声问道,语气不带有任何情绪。
一如此刻的他,对外界已经没有任何兴趣,所有一切于他而言都无所谓了。
“没什么,只是当初整理兰波的遗物时。除了那些涉及到港口黑手党利益的公文外,还找到了一些完全私人的物品……这些私人遗物,觉得还是交由你来保管比较好。”
说话间,源轻轻晃了晃手中整理好的一些纸页。
听到兰波这个名字,魏尔伦那副毫无生气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看向那些纸页。
源一边将纸页递了过去,一边说道:“都是一些他在空闲时写下的诗歌,如果不当谍报员,他其实也很适合当一位诗人呢……曾经,有一个冬天,我作为研究团的一员到法国的实验室做合作研究。
我记得那年冬天,巴黎的雪下得很大,听巴黎人说,那是近二十年来巴黎最大的一场雪。
雪中,塞纳河畔的一家咖啡馆里,我看到壁炉旁的那桌,有一个即使在温暖的室内也不肯脱掉外衣、仍旧冻得直发抖的黑色长发男人。
是啊,那个男人那么怕冷,巴黎的那个冬天对他而言一定很难熬吧……但是,他看向他身旁那个金发男人时的眼神,却是那般温暖又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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