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和青湖的事可有提过?”元蓁看了眼一旁始终沉默立着的青云二人,沉声又问。
这二人是那人的人,她平常也会吩咐她们帮着办事,包括青湖现在还负有盯着杜娘子的事,若这些都被元妊知晓……
庄葵忙连连摆手摇头,急切着道:“奴婢没有提过青云青湖之事,虽然蒲苇有问过,但奴婢只简单说姑娘也没有让青云青湖做什么,就是出府时都会带上其中一人,仅此而已。姑娘恕罪!姑娘恕罪啊!奴婢不是故意要说出去的!”说着又再一次跪下了哭求元蓁的宽容和饶恕。
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若不是想着蒲苇是小陈嬷嬷的孙女,又与她同龄且同一日进府,她也不会一时糊涂与她说姑娘的那些事儿。
元蓁看着懊悔不已的庄葵,暗自叹息,问道:“你是否与她说过我要去马场踢蹴鞠之事?为何我自马场回来那日问起你不说来?”对于庄葵的疏忽过错,如今还不是定论的时候,可以容后再说,现下更为要紧的是要确定蒲苇是否当真出卖了她。
她要去踢蹴鞠之事,说起的那日唯有顾斯礼、楚锦妍等人在场,而后便是她身边的几个丫鬟知晓,就连她娘,她都是临时去报备后才出的府,自马场回来那日,她便问过她们几人,是否与谁提过,都说没有。
庄葵极为惭愧,点头道:“奴……奴婢与她说过。那日姑娘问起没说出来是因为……因为蒲苇说她问那些只是想多了解姑娘,也想尽快到姑娘身边伺候,还嘱咐奴婢不要说出去,道是怕连累奴婢被姑娘责怪,奴婢想着蒲苇毕竟是小陈嬷嬷的孙女,也没想过她竟会有坏心思,原来是要把姑娘的行踪告知六姑娘……”
她说的应是实话,那日她回来只是简单问了一句,并未提起元妊,庄葵没有跟着她去蹴鞠场,葡觅和青云又在外头,并不清楚蹴鞠场内具体发生了何事,后来她只吩咐良穗要查院子里有谁与元妊有联系而已,因此她一时隐瞒也是有的。
庄葵这会当真极为后悔,她就不该,不该与蒲苇说那些的。
一切已明了,先不说蒲苇是如何与元妊接触上的,经常出府又是做甚,将她的行踪透露给元妊却是真真切切的了。
葡觅看了眼庄葵,叹了口气,问道:“姑娘,如今该如何是好?”指的是对庄葵和蒲苇二人之事的处置打算。
麦望和良穗心有戚戚,却也知晓庄葵此次当真有错。
庄葵第一日进府时,便教过她也与她说过桃夭院的规矩,其中就有不得妄议主子,随意透露主子之事这一条,只到底还是疏忽了,也是蒲苇太过特殊,是小陈嬷嬷的孙女,而元蓁初时乃至不知晓此事之前也确实有着想要她到身边伺候的想法,庄葵出于诸多考虑,就透露了出去。
规矩是死物,而人是活物,又如何能做到当真摒弃心中的一切情感只依规矩行事,若不然,各大家族都立有规矩,府中还不是频频多事。
元蓁微微闭眸,遮掩住了明眸中的痛惜,再一睁眸心中已是有了计较,淡淡望向了庄葵道:“掌嘴十下,降为三等,重新学规矩,这样的处罚,你可认?”
以往她处罚丫鬟都念及她们身世可怜日子不易而往轻了处罚,管着一方院子和府中采买的活儿后,才知管家不易,庄葵是情有可原,她私心想轻饶,可院子里的人乃至府中之人皆看着,规矩定在那里,此事她若轻饶了不定往后就会有更多的丫鬟仆妇犯同样的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