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后面越来越小声,但也足够元老夫人听得清楚。
元蓁微蹙了眉,“打听我的事?”
元老夫人也是关注地看了过去,侬时说道:“是的,六姑娘有一日突地就这般吩咐了奴婢们,可三姑娘待下人们向来温和,奴婢们帮着打听了一次,六姑娘就跟了三姑娘出府,后来听说三姑娘从蹴鞠场差点受伤回府,奴婢们……奴婢们实在是担心六姑娘再做出什么事来……”
藕画也忙不迭点头,哭声道:“且奴婢们是从逸园出去的,先前一时做了错事因着害怕而隐瞒……可瞧着事态愈发严重,实在受不住煎熬……这才决心来与老夫人坦白,老夫人饶命啊!奴婢们知道错了!”
老夫人暂且没有理会二人求饶的话,她的关注点再其中一句话上,先是望向了元蓁,问道:“差点受伤回府?”
那日蹴鞠场回来后,元蓁与顾氏的说法和老夫人的是不一样的,并未提及元妊在蹴鞠场对她所做之事,因此老夫人不知晓。
元蓁就回想着道:“六妹妹那日确是突地跟着我一道去了蹴鞠场,后来是在不同的队里,踢蹴鞠……有些碰撞摩擦也寻常。”
侬时听着三姑娘的话,再忆起以往三姑娘的行事,深觉三姑娘比之六姑娘要内秀聪慧了太多,三姑娘待人行事总留三分余地,隐忍不发,关键时刻却能给人致命一击,而六姑娘,却太过……她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六姑娘身上似乎总有股优越感,就像所有人都需得迁就臣服于她一般……她听了三姑娘的话来请罪,是对的,三姑娘也一定能保下她们的。
元老夫人一脸的不赞同,语气里有些紧张,紧跟着问道:“为何没说出来?可曾请了府医看过?”
蓁丫头还要进宫选秀,身上若留下伤口,首要的第一道关卡就过不了。
元蓁微微一笑,“祖母放心,您瞧我现下不是好好的。”
元老夫人上上下下瞧了一遍,心道也是。
但……
“往后不许再踢蹴鞠了,还是要做些姑娘家该做的事为好。”元老夫人命令般的口吻道。
元蓁只笑着应了。
元老夫人便满意点头,旋即就望向了跪于地上的二人,想到自己竟被两个丫鬟欺瞒了这般长的时间,心间便不由怒意萦绕。
“你二人即便如今来坦白也抵消不了背主、欺瞒主子的事,来人!将她们带下去,各杖责二十!而后逐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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