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人指的是此事。
相较起来,给陆曣赐婚的事却是不那么的扎人眼了,至少元蓁就没放在心上,她现今忧心的是大哥元理韫。
元理韫看了眼屋内替他担心的亲人,率先打破了沉闷,面上一如时常的温文,笑道:“祖母、母亲毋需担心,有皇上御派的侍卫随行,不会有事的。”
元老夫人就叹了口气,道:“此差事不易办,势必要得罪了某些人,万要小心!”说着又道:“还要从府上再挑些精干的侍卫随行。”
钦差是代替天子出行的官员,惠安帝能从亲身御用的金吾卫中挑选侍卫随行保护,这是莫大的荣耀,但谁也不知这里面有无龃龉,府上还得挑些精干的侍卫贴身护卫,才是上策。
精心培养的有出息的嫡长孙子,元老夫人倒是出自真心地担忧着。
本元老夫人对元理韫在祠堂门口所做之事还有些心结,但元理韫亲自来与她说了一番话后她便放下了,长孙只是觉着牵扯上四皇子身边的内侍,系关党派,并不觉那事只是普通的内宅之事,这才插手。细思起来也确实如此,这倒让她心里好受了些。
元理韫对此一一应下,顾氏也无可奈何,她也做不来拦着不让儿子去的事,暗暗深吸了口气,把担心都掩埋在了心底深处,这才缓声道:“明日就要启程,行囊还得即刻收拾起来,我立即便去安排。”
元老夫人也赞同,便挥手让他们都回去。惠安帝突地爆出此事,连启程的行程都安排得如此之紧凑……他们又岂敢因私心而有所耽误。
元蓁则回了桃夭院,找了青云和青湖来问翟场主之事,青云二人只知晓翟场主此人,却对翟场主之死一事并不知情,因此只说了她们所知的翟府与翟场主的事。
元蓁只得想着,下次若见着那人,定要问一问才行,前次不能说,这会圣旨已下,他总能说了。
是夜,元理韫与元勊父子俩于书房深谈至子时才各自回房。
正房里,顾氏还未歇下,直等到元勊回房听得了丈夫的准话,这才稍稍安心歇下。
元蓁则是歇下了,却突地听闻葡觅禀报道是元理韫来了,忙起身披衣,一边让葡觅先行请了元理韫到外间坐下。
“大哥一早便要出京,怎地还未歇下?”元蓁出得房来,关切问道。
“无碍。”元理韫摇摇头,从怀中掏了一封信出来,递给了元蓁,道:“时间太紧,有件事我还未来得及去做,这封信,你找个机会,帮我交给你左三姐姐。”
这信是他下晌之时写好的,他本想找了机会去找她,却没想到旨意会紧跟着端阳节过后便下发,定的启程日子也这般紧,只得写了信托妹妹转交。
元蓁接了过来,见大哥面上神色认真,便也郑重应下,顿了下,到底什么也没问,只道了句:“大哥万事当心!”
那人说了,他也会派人到大哥身边暗中保护,有他在,应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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