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郯闻言,不由细细思量了起来。
虽不是如他所想的那般拿出对付元勊的法子,但却也提了个不错的意见。
父皇前次因着他陷害楚国公府之事后便对他不如以往的亲近,待母妃更是宠爱平平,时而甚至只到嘉阳宫坐了会便离开,并不留宿。
若他借着此次机会让父皇扭转对他的观感
议事毕,三位幕僚一同告退,确认陆璟郯不会听见他们的谈话,陈先生看了眼稳步往前行去的游先生的背影,微扬了声唤他,见他回过身来,才笑道:“听闻游先生在南边之时是位教书先生,不说桃李满天下,亦是教导书生极多,怎会跑到京城来做了幕僚?”
游先生淡淡一笑,道:“陈先生又是为何做了幕僚,相信我们皆是差不离的原因。”
三人同是为宁王爷所用,面上一团和气,实则却也在暗中较劲,都希望宁王爷能更为重用自己,自己所提的建议能被采纳。
只方才,无疑是游先生引起了王爷的注目。
想了下,游先生又道:“实则我们做幕僚的,为了主家打算之余,更要深悉主家的想法,懂得察言观色,主家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想着助主家达成目的,迟早也能被主家重用。”
此次竟是提点!
话毕便径自离去,余下二人相视一眼,也各自回了院子。
元勊先回了一趟奉恩公府,却是只匆匆梳洗,换了干净的官袍及见了家人们一面,便又赶着进宫与惠安帝回禀他这一趟调查的结果,并呈上他所搜集到的证据。
直至将近子时,才从宫中出来,惠安帝派了侍卫亲自护送回府。
本想时辰已晚,府内各处应皆已歇下,事实上亦是,但正院却仍留了一曳烛火,他微微一笑,大步回房。
顾氏这半年里对独自在外的丈夫万分担心,却还要装着若无其事打理奉恩公府,只想让元勊回府后,不必因着家务事而一刻不得休憩。
元勊制止了想要禀报的陈嬷嬷,放轻脚步进房,便见妻子只穿着中衣就这么靠坐在了床头,手里拿着针线,细细缝着一件衣袍,不觉便瞧得入了迷,暖融烛火下,只觉心终是有了归处。
“这般晚了,仔细眼睛。”见妻子始终未曾注意到他,元勊不由轻声笑道。
静夜里,顾氏突闻于自己而言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不惊只喜,扭头便见负手立于门边的元勊,忙下床趿了鞋子过去,元勊亦大步迎上前。
抱住陪伴他多年的妻子,元勊些许感慨,道:“怎地瘦了?”
顾氏听了忍俊不禁,“日日里只待在府中,哪里有痩。”
她虽心中有忧,但却并不是茶饭不思,她可不想丈夫回来见到的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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