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她那眼神、那笑声,什么意思?
讥讽?怜悯?
这不是她对三夫人的态度吗?
程蕙娘暂时忘却心头的痛,蹙起眉:“你笑什么?”
三夫人又勾唇一笑。
“笑你可笑。”
程蕙娘胸口火起,举手便想打三夫人那张可恨的脸,然而,作为卫枢的妻子,她手脚早被捆地结结实实,此时哪里还能动手打人。
于是只能恨恨道:“呸!且叫你得意一时!”
且叫你得意一时,等她丈夫卫枢回来,再叫她好看!
听出程蕙娘话里的意思,三夫人又笑了一声。
看着满院子被卫家男人丢下的女眷,再看看眼前的程蕙娘,她眼里有哀伤,更有不屑。
“我往日总是想不通,你怎么能那样理直气壮地看不起我、怜悯我。”
“如今我懂了。”
三夫人指了指自己脑袋——因为没有反抗,她两只手倒还自由着,“因为你太蠢了。\&qt;
因为卫二喜欢玩些情趣,喜欢装作情圣,于是便真当自个儿驯服了那个男人,真当她自个儿跟着宅门里其他的女人们不同,于是高高在上,于是对其他人充满不屑了怜悯……
明明卫二那女人也没少玩,庶子庶女一个不少——卫弯弯的身世,对这宅院里的许多人都不算秘密,重要大事上,也从未被程蕙娘左右过,也不知这程蕙娘哪来的自信,觉得自个儿在跟那卫枢相亲相爱?
“哈哈哈哈!”
卫三夫人忽然仰头大笑起来。
“程蕙娘,你可真蠢,又蠢又可悲,比我可悲多了!”
她虽与夫君感情一般,可也从没像程蕙娘这般,自个儿幻想了一场爱恨纠葛的大戏,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于是真当大难临头,她幻想大戏中的男主角不愿再陪她演下去,她便如遭雷殛,精神恍惚,是众人中受打击最大的那个。
以致直到这会儿了,还在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卫三夫人想着,闭上了眼睛。
-
卫家地道尽头。
那位攻入卫家的将领一路急追,追到月升星起,追到京郊三十里外,却也仍旧没追上卫枢一行人,只得回去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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